“……”
符柏楠扭过脸去,闭目不言语。
白隐砚皱着眉笑了笑,宽温地太息一声,又垂下头。
屋中三度沉静。
没了符柏楠的打扰,白隐砚渐渐沉在书中,仔细推敲该供上去的菜样。
二人良久不言。
不知几时而过,春榻那方两声烟杆的轻磕,下一刻,黄梅戏腔中一句婉转高啼的“娘子~”
炸开在白隐砚耳畔。
她豁然抬首。
转过头,符柏楠无事般歪在榻上,面朝着窗外。
白隐砚撂下书坐过春榻边。
“翳书。”
她噙着笑唤了一声。
符柏楠的脸更往里去,翻了个身,整个人侧躺朝着那边。
白隐砚有些讨好地轻推了推他,俯下身亲吻他眼睑。
符柏楠干脆连眼都闭上了,可脸上的得意却压也压不住。
白隐砚又哄他许久,央他再开口,符柏楠却只装死不做声。
门扉被扣响,白隐砚应声。
她顺顺他的发,拢袍起身,开门向后厨而去。
焖肉到了时辰,熄火出锅,一时间香飘满室。
白隐砚将肉料细细剁碎,正用细白棉拧汁榨于豆腐上,门口忽而又传来一声吊着嗓子的“娘子~”
,她手一哆嗦,险些压烂了豆腐。
一回头,符柏楠正环手斜倚着门框。
她咬唇憋了几秒,无奈地嗤笑一声道:“督公真是坏心得很。”
符柏楠一脸恶劣:“哦?”
白隐砚虚点他,“你就爱看人仰你望你,冲你摇尾乞怜,可吃了甜头又不办事,到头来人放弃了,你却又回头来勾。”
符柏楠大笑出声:“白老板第一日识得本督?贼船已上,现下才悟是不晚了点儿?”
他嚣张的笑声回荡,笑得止不住地咳嗽,最后不得抽帕子掩住口鼻,抿着嘴角冲白隐砚道:“你先做吧。”
言罢转身回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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