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这些话时,我确实惊了一下,我是想去找他的,但一回头我看见写哥在咳嗽,我心里就完全没有他的位置了。
我那个时候就已经知道了,写哥最多再活半年,最少一个月。
写哥从小把我带大,在我心里,没有什么人能比得过他,就算是我亲生父母也不行,就算是高辛辞也不行,所以我只敷衍的回了一句:
“那你赶紧给高辛辞的家长打电话呀,跟我说有什么用。”
随后我就把电话挂了,还怕下一个电话使我更烦躁一般,我直接把手机关了机。
一个月,整整一个月,我杳无音讯,寒露根本找不到我,高辛辞也找不到我,但其实我们所在的医院仅仅是隔了一条马路的距离,我没有去看过高辛辞一眼。
再后来,高辛辞清醒了,他问寒露我在哪儿,寒露不敢告诉他实情,就说我来过了,但因为家里有事的缘故,就又走了,高辛辞当然不信,他亲自给我打了电话。
“时时,你在哪儿?”
“你好了?那我去看你。”
两句话,寒露的谎言四分五裂。
我真的去看他了,但他把房门闭上了,我毫无半分愧疚,把带去的营养品放下就又走了,我陪着写哥看书、写字、聊天、散步。
事情至此还没有结束。
高辛辞车祸的事情在他转入普通病房之后就传开了,此前一直保密,是婆婆怕车祸是有人故意为之,害怕还会有人在病房里动手脚,她要的不是急不可耐的抓凶手,而是先保住高辛辞的命,等到高辛辞的情况稳定了,她才敢把消息放出去,希望可以抓到凶手。
凶手抓没抓到我是不在意的,作为朋友,我只要知道高辛辞康复了就好,写哥的情况好一些之后,我也提过要去看看他,但他每次都拒绝了,我也就没再“自作多情”
,专心守着写哥去了,但我不明白为什么老秦和二叔都上赶着去看高辛辞,而且必须带上我。
我是不大愿意的,但我隐隐觉得,好像我和高辛辞的联姻已成了必然的事情,因为高家和秦家之前的联姻毁了,老秦和二叔他们就想拿我作为补偿,正好,高辛辞也喜欢我,高家在商界的地位比秦家高得多,联姻这事,只要高家愿意,我们秦家就没有不接受的理由。
我不想,但我好像没有拒绝的余地,老秦和二叔根本就没有考虑过询问我的意见,我跟写哥倾诉,我不求写哥能帮我,但求一份安慰就好,但我没想到,写哥居然也劝着我去,甚至亲自带我上门,他跟高辛辞的交谈间,处处都在表明我们之间只是普通的兄妹关系。
“我不喜欢他,但大家好像都希望我喜欢他。”
我在我的日记本上写下这句话。
我和高辛辞的联姻为什么没成是后话了,在高家和秦家看来也不是什么好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