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琅出声拦住小助理,“时间太晚了,你早点睡。
我出去另开一间房。”
另开。
一间房。
另开!
一间!
!
房?!
!
这边助理还处在极度震惊与艰难消化的状态中,那边突然出现的肖闻郁早在问酒店地址的时候,就已经订了套房。
沈琅能带的行李不多,她跟着肖闻郁乘电梯上了顶楼,发现这位突然出现的田螺先生也拉了行李箱来,看着还不小。
肖闻郁下午临时重新安排了行程议事,刚出电梯,就接到了一个越洋的汇报电话。
离房间还有一段长廊的距离,沈琅的行李箱还在肖闻郁手里,加上他自己的那只,两手都占着,要腾出手来接电话,只能松行李箱。
沈琅自然地要接过自己的行李箱,下一刻见肖闻郁神色敛淡地让了让,没让她碰,转手将大衣口袋里的房卡交给她。
示意她先进房间。
沈琅手指摩挲了下手里尚留体温的房卡,逗他:“我的行李箱是什么宝贝吗?值得肖先生这么护着。”
手机在嗡鸣,肖闻郁接电话前垂眸瞥她一眼,简略出声:
“你是。”
“……”
不得了了。
沈琅以前浪过劲儿的时候,都没觉得自己脸皮有这么薄,此刻,一向厚脸皮如她都噎了噎声,没再接话,还真听话地离开了。
酒店顶层的套房客厅开阔明亮,灯光温暖。
厚绒地毯一路铺至落地窗前,小吧台上摆饰的玫瑰花簇新鲜欲滴,沈琅倒水的时候微俯身闻了闻,果然没嗅到什么香气。
鼻塞,高烧,全身都没什么力气。
等肖闻郁打完电话进门,见客厅沙发里缩着一团人影。
沈琅已经裹着绒毯,躺靠在沙发里睡着了。
沈琅带上来的那堆药里有支电子体温计,肖闻郁给她量了体温,还在发烧。
沈琅本来就烧得昏沉,这么一睡下去,很快就陷入了深眠。
半昏半睡间,她被人叫醒,对方温凉的指骨擦过她微微发汗的额头,将她汗湿散乱的额发拨到耳后,低声问:“今晚吃过药了没?”
对方的体温对她来说像触感极佳的冷瓷,沈琅的脸畔不自觉地往肖闻郁的手指蹭过去,略显迟钝:“……没吃。”
静默刹那,肖闻郁问:“晚饭也没吃?”
沈琅顺从:“没吃。”
对方不说话了。
气氛安静下来,沈琅如同渴睡症患者,紧抓着安静的时间慢慢阖眼,又陷入昏睡。
又一次醒来,仿佛过了一个世纪这么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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