助理小声感叹:“听说去年沈家出事以后,就不太行了,我记得那个好有名的影后之前嫁进的就是沈家,她老公去世以后她复出了几个月,前段时间又宣布息影了,听说是心理压力太大。”
沈琅再一次见到沈立珩,已经是一周以后的事。
在某家私人会所的保龄球室外。
沈立珩最近过得并不好,自从被罢免星宿传媒ceo的身份后,他在恒新的地位日趋降落。
恒新总经理的名声打得再响,也要处处受制董事会,哪天肖闻郁要摘去他的职位,就是一念之间的事。
从小到现在,沈立珩习惯了随心所欲的日子,习惯气焰嚣张,从来没被这样磋磨过。
两人在走廊碰到,对方身上的戾气被锉去大半,脸色不怎么好看地打量沈琅:“你现在和肖闻郁在一起?”
“嗯。”
沈琅对她这个有名无实的二哥谈不上喜欢,但也没遮掩,“听说你要把家里的宅子卖了。”
“家?早就不是了。”
沈立珩点了根烟,闻言笑了声,“老爷子和沈立新死了,你不是我亲妹妹,你看看现在的样子,还是吗。”
沈立珩模样颓唐。
在权势颓败的时候,竟然会想起以往在沈宅里争权夺势的日子来。
想起某次他跟沈立新竞标同一块地,落标后沈立珩差点没气疯,在宴会上对沈立新冷嘲热讽:“哥,你这一次不错啊,总算能向老爷子邀功了。”
沈立新面色沉稳,评价他:“我没做什么,倒是你起价抛得太高,加价给得太急。”
见沈立珩要发脾气,一旁的沈琅接话:“你们吵得我好烦。”
少女的笑靥很甜,带着稚气,“谁竞到了都是家里的,不吵了。”
后来。
沈立珩瞧不起肖闻郁的出生,却还是败在了自己赖以仰仗的血统上。
觉得老爷子和沈立新的死没什么好伤感的,却在某天忽然想起,自己开车去扫了次墓。
没有人能一直活在肆意妄为里,看不清孰是孰非。
在活到这么久,沈立珩才被命运上了这一课。
“有时间去看看,”
沈立珩抽完烟,神情复杂地看了眼沈琅,微嘲,“毕竟是你以前住过的地方。”
十五分钟后,沈琅重新回到保龄球室,见肖闻郁正捞球,打出最后一球。
一球全中。
“highgame!
(最高分)”
旁边常泓看了眼积分器,兴致高昂,“不错啊。”
常泓换了肖闻郁下来。
沈琅拿了瓶水给肖闻郁,他接过水没喝,垂眸看她淡着笑意的神色:“出什么事了?”
“也没有什么事,”
沈琅回视他,弯起眼睫,“刚才在外面碰到我二哥了,觉得有些感慨。”
肖闻郁手脏,没碰沈琅。
盯着她看了会儿,俯下身略略蹭过她的鼻尖:“沈家的房子你要是想要,我明天就让人办手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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