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间密室的密封性又极好,这些声音被包裹在密封的空间里,一丝一毫都传不出去,只有回声一再传荡,仿佛无有穷尽。
最后,是人皮衣裳们,齐齐地,脆生生地说:“许公子,你知道箱刑么?对,你一定知道。
箱刑,还是你告诉我们的呢!”
“将活人关在一个密封的箱子里,只卡着脖子给他露出头颅。”
“他虽然一时并不死去,但他的手脚身躯在箱子里却必须蜷缩着,一丁点儿也不能动弹。”
“时间久了,他的气息不畅,血脉不通,人就废啦。”
“他却还活着,有人在外头给他喂食,他吃了东西便要排泄。”
“他的排泄物会一点点增多,起先只是淹淹脚脖子,后来会堆到膝盖、堆到腰间,直至淹没全身。”
“好臭呀,好臭呀……”
人皮衣裳们伸出只有皮肤没有肌骨的雪白手臂,齐齐在鼻子前扇了扇。
“嘻嘻嘻,臭倒也罢了,可是那些腌臜物沉积久了,却是会生虫呢。”
“也不知许公子能坚持多久呀,不过公子你是先天高手,想必是能坚持许久吧!”
“嘻嘻,嘻嘻嘻……”
……
笑声隐没在密室中。
没有人来救许峰,一如当初没有谁来救那些被他以酷刑凌辱折磨的姑娘们。
他的妻妾们都自顾不暇,他豢养的门客家丁,也都死的死,逃的逃。
许府要被虫灾淹没了,先天高手的威慑力再强大,他又不出现,在生死危机面前,人们当然还是要先顾全自身性命。
此刻,被宋辞晚以五毒罐清空的豸园反倒是成了许府中难得的一片净土。
五毒罐大显神威,飞纵吞吸。
如此一段时间后,豸园中再无怪虫。
与她一同杀虫的那只鼠妖耗尽妖力,最后又喷吐完一口细沙,终究腿脚发软,脱力地坐到了地上。
宋辞晚收了五毒罐,看向面前浑身是伤的鼠妖。
鼠妖握紧哭丧棒,无力又紧张地“吱吱”
叫唤。
古怪的气氛下,竹屋中再次响起少女轻柔的声音:“阿乖,你怎么样啦?”
虫子都消灭完了,眼前鼠妖似乎也不足为惧,宋辞晚便走向那竹屋,一边道:“屋中的可是珍娘?我与周大娘相识,受她所托前来为她寻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