茅决明道“大家都说修鬼道是邪道,没想到你这丫头年纪不大,见识不短,跟那些古板的牛鼻子不一样。”
莫名其妙被夸奖了的林小酒“”
说出来你可能不信,我不是养鬼,甚至目前的生活费都靠鬼大佬赚的,非要这么说,应该是他在养我。
茅决明却自顾自自言自语“难怪了,那天就应该是你潜进我的家,你这鬼也不简单,我其实有些兴趣,是何方神圣”
一边说着,他一边伸出手,试图摸一摸那毛绒绒的小兔子。
可手指刚刚碰到兔子耳朵,便触电般收回,茅决明眼中的戏谑和蔼顿时消失得无影无踪,倏然退了一大步,警惕地过去,“这、这”
天色太黑,林小酒没注意到茅决明背到背后的手指不住发颤,且已经焦黑一片,而背对着自己的、毛绒绒的可小兔子,眸中红光一闪,眼里全是威胁,凶恶得仿佛刚从地狱里爬出来的罗刹。
养鬼之术,自古以来便有,可大多数是豢养灵智不全的小鬼,供人差遣驱使,亦或是养僵尸,最近几年大约是流行养婴灵小鬼,总之,核心问题,就是鬼的力量不会太强,如果豢养厉鬼,稍有不慎就会被反噬,何况是凶成这样的厉鬼,茅决明向林小酒的眼神不由得瞪视多了些忌惮。
林小酒蹲下身,撸了一把兔子公仔的长耳朵,不满道“地上又是土又是血,多脏,不许再跑出去了”
于是,茅决明眼睁睁着林小酒拎着兔子耳朵将那“厉鬼”
收进衣兜里,可那“厉鬼”
非但没有一点反抗之意,甚至顺从又亲昵地蹭了蹭那小丫头的手心,仿佛真是一只乖顺的小兔子。
茅决明揉了揉自己的眼睛,下意识把脚从保安的尸体上挪开,规规矩矩地站好,“小姑道友,如果没什么事,我”
林小酒道“等等。”
“我做事向来恩怨分明。”
她上前一步,也迈过那血肉模糊的尸体,面上一点畏惧也没有,只是动作相当小心,分明是怕弄脏了鞋子,茅决明的神色更肃然了几分,果然是真人不露相,那一天,这丫头假扮物业实习生的时候,多像啊,险些骗过了他。
林小酒站在茅决明面前,继续道“如果这的确是你和阳曾琦的私人恩怨,我就向上反映说明,把这一单子撤掉,以后也不会再有人来烦你。”
“但如果你不能证明,我收人钱财,也只能。”
茅决明着林小酒认真的杏眼,犹豫了好一会儿,才最终认命似的点了点头“我能证明。”
“不过,”
茅决明说,“你不用替我向谁反映,像你这样水准的天师,我还是第一次见,相信也不多,之前来的那些,为什么都无功而返因为在我眼里,他们全是酒囊饭袋,但道友你,我不想和你交手。”
令林小酒更没想到的是,这位茅先生,出来杀人,居然还明目张胆地开着车,而且是辆豪车,林小酒坐在副驾的真皮座椅上,听着开车后自动响起的舒缓音乐,忍不住道“没想到茅先生的品味这么好。”
茅决明却是自嘲地笑了,“没想到我也像个正常人,而不是时时刻刻都变态。”
“哪里,”
林小酒认真道,“虽然你手段残忍了些,可如果是除暴安良的义举,就不算变态,但是我劝你一句,有些人做了坏事,罪该如何,在他死后会有地府判定,你这样动用私刑,说不定会有损公德。”
“道友谬赞了,”
茅决明轰开油门,“我才不是什么除暴安良,我只是单纯想杀人而已。”
林小酒“为了虎穴挡煞阵”
茅决明没说话,算说默认了。
一路无话,等车子停下,林小酒才发现,这是一条小吃街,茅决明带林小酒走到小吃街路口“道友,你不是想要证据吗我给你。”
茅决明话音刚落,林小酒就见眼前的情形变换起来,小吃街不复刚刚的热闹,像是还没建成,也像是因为整改所以停了一部分,且淅淅沥沥地下起雨来,不远处跌跌撞撞地走来一个熟悉的身影。
“阳曾琦”
林小酒唤道。
阳曾琦却没理会她,只继续往前走,脚步虚浮,浑身酒气,路过林小酒眼前时,还打了个惊天动地的喷嚏,林小酒忙嫌恶地退后一步。
“这是幻阵。”
衣兜的兔子公仔再次探出头来,“他听不到的。”
林小酒也反应过来,有些不好意思地摸摸鼻子,不是才刚过幻阵,怎么就不记得了她向身旁了,发现茅决明竟也不见了,警惕道“会不会是他凭空造出来的”
封寄海摇摇头,笃定道“他没有那个本事,应该是从前的影像覆盖,就像刚刚那个胡同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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