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累了,嫔妾给您捏捏肩如何”
钮祜禄妃不堪冷场,一个劲的找话题暖场子,唇角挂着愉悦温婉的笑意,只要他愿意来,就算什么都不做,她心里就高兴。
他一来,她的世界就能愉悦的开出花来。
康熙冷冷淡淡的应了一声,觉得有些待不下去了,才低声道“姜贵人那里,你多照些,她身子柔弱,性子又良善可欺,如今怀有身孕,更是辛苦。”
“平日里份例多照应着翊坤宫,莫让她吃亏了。”
康熙说完,便直接起身走了。
留下钮祜禄妃停在原地,怔怔的着他离去的背影,想要说的话,都梗在喉头,半晌才吐出来“恭送皇上。”
偏她失声的不成样子,连自己都听不见。
什么叫姜贵人性子柔弱可欺,就她那张扬跋扈的恨不得在宫里头拿鞭子抽人的样,着实不出丁点柔弱来。
这六宫妃嫔随便拉一个出来,也比她柔弱些。
她怀着身孕辛苦,要她这个高位妃嫔照,那么已经五个月的江庶妃,就不辛苦了
她钮祜禄氏,日日殚精竭虑的替他打理着后宫,就不辛苦了
她吸了口气,突然有些茫然,这男人能偏心成这样,眼里心里除了姜贵人,竟瞧不见其他不成。
在家的时候,阿玛额娘喜欢旁的兄弟姐妹不喜欢她,也是跟皇上适龄,才好生请了嬷嬷教导,这疼关怀自然是没有的。
好不容易入了宫,以为会是另外一番天地。
结果不说也罢,左右她就得不到旁人喜,只剩下冰冷的权利。
姜贵人么,钮祜禄氏双眸微垂,她倒要,这么一个草包性子,康熙能忍到几时。
明年又该选秀了,她有些怅然,这宫里头鲜嫩的新人越多,她这年老色衰,自然更加没有竞争力。
姜贵人有孕倒也是好事,把侍寝的位置空出来,一年后皇上还记得与否,便是两码事了。
皇上既开口让照,这便是时时刻刻要注意着,姜贵人的胎她便只能仔细些,省的旁人算计到她头上。
也不能大张旗鼓的送东西,要自己密切关注时刻揣摩,她少了什么东西,再悄声送过去。
这么想着,钮祜禄妃慢条斯理地摇了摇团扇,着一旁侍立的嬷嬷,细声叮嘱“皇上的话可听见了往后翊坤宫的事注意些,莫让她被算计了,到头来竟成了本宫的罪业了。”
嬷嬷见她眉目间隐有郁结,便觑着她的神色劝“奴婢的好主子呀,您且细想想,这什么人才能管这个。”
妃嫔自然管不得旁人,那最起码也得是皇贵妃,这后宫中不怕你差事压身,就怕无人惦念。
皇上能想起来给她事办,不管什么事儿,只要办漂亮了,在皇上这留下名号,便有数不尽的好处。
嬷嬷心中有话不敢说,这娘娘慕皇帝是应当的,可压抑这种意也是应当的。
一是娘娘年岁大了,男人不这一口,再就是人在高位,便不能光想着什么不的,跟帝王说这个,就是胡闹。
“您往多的想想。”
嬷嬷凑到钮祜禄妃耳边小小声道“明儿就是端午,要发晋封旨意了,就算瞒的严实,这打磨东珠的事做不得假。”
那种品相的东珠,只有皇后和皇贵妃可以用,这满宫也就娘娘有这个资格了。
钮祜禄妃轻轻点头,情绪和缓许多,道理她都懂,可皇上也是她的男人,心底总会隐隐有期盼。
她这里想这么多,翊坤宫已经一片平静。
天快擦黑的时候,姜照皊才被白蒲唤了起来,这再睡晚间又要睡不着了。
“厨房进上了什么芝酥球,说是很好吃,让你尝个鲜,喜不喜欢。”
白蒲拿美食诱惑。
这是打从白苏身上学来的一招,每当甜宝睡着,叫它不肯起的时候,便拿了奶在她鼻子前头晃,保管不出三瞬,肯定闭着眼睛踩奶,若是踩不到,便会醒过来,一脸晕乎乎的舔着喝。
果然一听说吃的,小主儿便迷迷糊糊的睁开眼,呆呆的问“什么”
白蒲赶紧把凉帕子递过去,示意她擦过脸再说。
姜照皊把小脸伸过来,示意她给擦,困顿的完全不想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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