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律师大概能听到他们这边争执不下的声音,问:“林先生,我现在就去准备手续。
但请问您现在需要帮忙吗?我可以报警。”
“暂时不用,多谢沈律师。”
“这是我该做的。”
电话挂断,林温牙齿依然在不住打颤,他色厉内荏的看着面前两个哥哥,呼吸声粗粝的像拉扯风箱一样。
他说:“除此以外,他还给我留了5的股份。
这股份小爷不稀罕,但你们要是再敢逼我,咱们就一分一厘的算清楚!”
林老爷子到底当了数十年的老板,他在弥留之际专程找了自己合作过多年的、信得过的律师,就是担心两个儿子欺负弟弟和继母,他的幼子和温柔的妻子都没地儿说理去。
――幸而他出生在一个法治社会,一切皆有公道。
林温的两个哥哥除了谩骂和道德绑架,再说不出其他的话。
林温的脸很烫,两侧的槽牙甚至都因为情绪太过激动而有点痛,但他内心是无比的轻松。
他这才现,自己一直以来以为不可逾越的高山,原来底子已经烂透了,只要找到着力点轻轻一推,高山应声倒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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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律师不愧是林父合作多年的伙伴,他对林家公司的事情了如指掌,两个哥哥弄虚作假的手段在他这里完全失效。
林妈妈拿到了夫妻共同财产的一半,又分到了应得的遗产――期间当然有不少波折,但法律是公平公正的,一切阴险的手段都会被法律死死压制。
至于林老爷子遗嘱中留给林温的5的股份,林温在谈判时以删去有关谢尘宥的所有照片为条件,放弃自己的继承权。
沈律师对此颇为遗憾,但这是林温的意愿,他并不能做出丝毫干涉。
离开法庭时,沈律师的徒弟问他:“林温先生并没有多少钱,5股份怎么说都够他衣食无忧一辈子,他为什么要放弃?再说,如果林二先生真的去骚扰照片上那个人,这是违法的,严重的话还得拘留呢。”
沈律师迎着刺目的光,笑着说:“或许照片上那个男人对林温先生来说很重要吧,他不想那个人被打扰。”
“可这……这也太……”
徒弟身为一个拿着两万多工资的社畜,完全不能理解林温这种轻易放弃暴富机会的做法。
“我跟你意见相同,但不妨碍我欣赏林温先生。
他像是一个理想家,认定了一件事就不回头,永远年轻,永远朝气蓬勃。”
沈律师如是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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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些话林温自然听不到,他依然住在自己的小屋子里。
他学着自己做饭、打扫卫生,学着去迎合谢尘宥的作息规律――晚上九点半上床,早上六点起。
他还按照谢尘宥最早提醒过的话去开阔自己跳舞的路子,去磨砺技巧,去努力把自己舞蹈方面的天赋扬开来,而不再一味的迎合市场。
当然,转型初期都是会坐冷板凳的。
林温同学从之前的一舞被顶流们哄抢,到现在的……七个月三支舞,无人问津。
问他的都是很低的价格。
林温并不卖,也不介意这种情况的生,他依然在看古典舞的视频,偶尔还回去听国学老师的课,努力将这些元素融入到舞蹈中。
当然,林温每天雷打不动的一点,就是在傍晚下班的点去谢尘宥他们公司楼下转悠。
他其实见不到谢尘宥,因为谢尘宥会坐电梯去停车场,根本不曾在大厅内现身。
但林温觉得这样就足够,他不敢面对谢尘宥,他只要一想起去年看电竞比赛时,谢尘宥丝毫没有波动的神情,他就十分难过。
他原本满心欢喜的以为自己说通了‘假替身’的事情,谢尘宥就能回到他身边来,但谢尘宥的表现在他脸上甩了狠狠一巴掌。
――谢尘宥不爱他了。
八月二十日,周五,下午六点,林温照例从谢尘宥公司楼下慢吞吞往回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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