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笑容凝固在嘴角,龙冥渊的脸色也沉了下来。
气氛冷得几乎要把人冻结。
王婶意识到自己错了话,立刻呸了几声,“婶儿最近睡多了,脑子有点昏,鹿你千万别往心里去啊!”
我尴尬的笑笑,“没事,王婶,明年过年我再回来看你。”
完,逃也似的钻进车厢。
胸膛仍在起伏不定,难以平息。
难道就连王婶这种普通人,都能感觉到我将不久于世了吗?
那我是不是浑身上下都在冒着将死的气息?
“龙冥渊,我……”
我的话还没出口便被他冷声截断。
“别胡思乱想!”
我抱着奶奶坐在宽大的后座,龙冥渊则拉开了副驾驶的门。
从我的视角里看到他侧脸轮廓凌厉分明,眉眼间戾气涌现,仿佛下一秒就要出去拿琴拍死王婶……
我乖乖闭上嘴巴,降低自己的存在福
车辆启动,逐渐驶离家乡。
-
到达省城收费路口已是凌晨一点多钟,现在去找房子显然行不通,只能在市中心找个酒店先住下。
车窗外的路灯昏黄,照彻整条高公路,似银河落水,漆黑的午夜被光晕渲染的格外朦胧。
阿念的车没办etc,只能去人工缴费窗,可能最近是返校高峰期,这个点路口都有车辆都在排队。
我在路上已经睡过一觉,现在精神了许多,漫不经心地伸头看向前方的车屁股,寻思着啥时候能排到我们。
结果这一看不要紧,我顿时被吓清醒了。
前面那辆大众车后座里,趴着三个纸人,一男一女,中间还有个梳丫鬟头的女孩。
一家三口啊……
这扎纸的手艺堪称一绝,和我在山里遇到的纸人老姐有得一拼,那真叫活灵活现。
要不是脸蛋子上那俩大腮红,我还以为是这家人都有病,怎么齐刷刷的趴在后车窗上。
瞅我干啥!
前面那辆车很快开到了缴费窗口,从驾驶室里伸出一只粗壮的手臂,体毛浓密,腕上还有一块江诗丹顿入门级别的手表,明显是个大活人。
这让我稍稍缓了口气。
那辆大众缴完费,一脚油门开进了市区。
可我看到后座上那三个纸人集体向我挥手告别,脸上还露出阴恻恻的微笑,耳边仿佛能听见它们‘桀桀’的笑声。
“别看。”
龙冥渊冰冷的长指轻轻掰过我的脸,让我朝另一边的树丛望去。
我乖乖转头,直到那辆车彻底消失在视线里。
这时,我们的车也开到了收费站。
窗口里的工作人员是个三十多岁的女性,微胖,戴着比瓶底还厚的眼镜,打着哈欠为我们找零。
谁知她突然惊叫出声,“谁这么缺德啊,拿冥币糊弄我!”
我探头一看,现她手里拿着一张印有玉皇大帝头像的百元大钞。
粉红色的,这大晚上不仔细看还真不容易辨认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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