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宴席之上,西岭大人看似无意的追问鱼与游哪里去了?他曾在有鱼村住过一段日子,听鱼大壳说起过鱼与游还留在巴原,这位有鱼村最出色的年轻人,将来可继任有鱼城的城主。
只可惜鱼大壳的野心成空,鱼与游成了唯一在外躲过一劫的有鱼族人。
悦耕却回答得很含糊,只说自己也不清楚,那鱼与游可能已到别处寻访高人拜师去了。
悦耕大人倒是特意提到了若山送他一支犀渠兽角之事,而数年前他曾见过赤望丘的高人,曾托他在深山中找寻一些特殊的物产,其中就包括犀渠兽角,而如今已收集齐全。
悦耕说这番话时不无炫耀之意,也许是为了化解自己的尴尬,席上几位西岭大人的随从都知道他所支持的有鱼一族被连根铲掉了,但是新任城主立刻送来贵重的礼物,就连赤望丘的高人都托他办事,当然也感觉脸上有光。
宴席之后,安排西岭以及随行的贵客们休息,悦耕大人送客后刚刚返回府中,仆从便禀报有客来访。
访客名叫辛束,是来自相室国都的一名四境修士,也是西岭大人的随从之一。
这位辛束若有事,方才在宴席上不说,此刻却来单独求见,也让悦耕觉得很奇怪。
但一名四境修士,无论在哪里都是受到礼待与重视的,已感觉有些疲倦的悦耕大人还是点灯接见了。
辛束见到悦耕,只是简单的行了一个礼,然后亮出掌心一物道:“城主大人,我唐闻师弟几年前托您的事情,难为您一直还记着,多谢大人有心了!”
悦耕冷不丁见到赤望丘的信物,吃了一惊,起身还礼道:“原来辛束先生竟是赤望丘的高人,您怎么会跟随西岭进入蛮荒?”
辛束答道:“我师承于赤望丘一脉。
却久居相室国都,并不欲让太多外人知晓我的身份,免得受过多打扰,希望悦耕城主也不必对他人多言。
此前西岭大人领国君之命,出使蛮荒主持定盟之事,在国都中招募高手相随,我恰好也想外出游历一番。
便跟着西岭大人一起去了。”
悦耕赶紧道:“请先生放心,我绝对不会告诉别人,也感谢先生的信任,单独对我亮明的身份。
您入夜后单独来访,有什么吩咐吗?……数年前唐闻先生托我找寻的东西,如今已搜集齐全。
正在考虑如何派人送到赤望丘呢,先生是否是为此而来?”
辛束笑道:“你将东西交给我便可,其实唐闻师弟数年前托你的事,就是我的交待。
城主大人收集不易,不知这几件东西价值几何?”
悦耕摆手道:“谈什么价值,这是我对赤望丘以及白煞大人的一点敬意。
再说了,我也没什么花费。
全是打声招呼自有别人送来的。
……先生稍坐,我这就命人都给您取来。”
辛束亦摆手道:“不急不急,我此番也不便携带,你另行派人送到都城便是。
趁夜来访,其实是为了另一件事。
有鱼村那位年轻后生,名叫鱼与游的,如今何在?”
这个问题,西岭大人在宴席上已经问过了。
此刻辛束又问,想要的肯定不是同样的答案。
悦耕的神情有些犹豫,最终还是答道:“在先生面前,我也不敢隐瞒,鱼与游目前就在高城。
我对这个年轻人的印象非常好,年纪轻轻便有二境九转修为,若将来能继续突破。
必然是人才啊。
我本有栽培提携之心,不料蛮荒中却出了这等变故。
今日先生特意提到他,究竟想怎样处置呢?”
辛束仍然笑道:“哦?看来悦耕城主应该不想把他还蛮荒为奴。
您不要担心,我绝无恶意。
况且赤望丘一向爱惜巴原中难得的年轻才俊,假如遇见了,同样有栽培之心。”
赤望丘如今已成为威震巴原的一派修行传承宗门,虽然以白额氏一族为根基,但寻找传人已不局限于白额氏族人,巴原上若有值得培养的好苗子,都会注意招揽入门下。
所以辛束说出这番话,悦耕倒也没感到太意外,他又问道:“先生是想将鱼与游带回赤望丘吗?那真是他做梦也想不到的福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