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了小木屋,阿鹿用尽了最后的力气,滚到了草铺上。
妹妹照例是从马头上滑下来的。
今天一天是老巴一个人看着马群。
没有两个小崽子,老巴忽然觉得很奇怪,心里空落落的。
没有了那个倔强又机灵的少年崽。
没有了那“咿咿呀呀”
傻笑的小幼崽。
连马王都不在了。
老巴忽然觉得草原好大好大。
风吹的他,很冷,还有一种叫做寂寞的情绪。
连又软又香的白馍馍,都没有平日的好吃的。
老巴很心绪不宁了一整天。
直到看到两个小家伙回来。
喜怒不形于色的老巴几乎是飞奔过来的。
厚重的驼背都阻挡不住他轻快的脚步。
可是等老巴跑到跟前,看到那一身是血的少年,再看到同样沾着血的小幼崽。
老巴眼眶都快爆裂开来了。
没事,一定没事,若是有事,小崽子肯定就被丢进俘虏洞里了,哪里还能回到这里。
老巴心里不停的安慰着自己。
每次是这样的,受伤太严重的盗匪,看着救不活,山寨也就不费那个劲,也一起丢俘虏洞里。
可是当他撕开少年的衣服,看到他身上插着的那把刀的时候,老巴还是忍不住吸了一口气。
不知道小崽子是如何坚持到现在的。
就是一个成年的汉子,也做不到。
那刀插的很深,就剩刀柄在外头。
血还不停的流,刀周围结一圈血块,已经黑红。
小神佑没有哭闹,守在哥哥跟前。
哥哥又睡过去了,哥哥的手还抓着她的手,不太紧,大概怕抓疼她,只是抓住了她的手,没有用力。
老巴不是大夫,但是平日那些受伤的马都是他处理的,动作并不含糊。
他生火煮了一锅热水。
拿出了自己珍藏的一点酒。
粮食都精贵的地方,用粮食酿出来的酒更精贵的不成。
老巴平日都舍不得喝,偶尔打开盖子闻一闻那味道。
此刻,他拿出酒不是用来喝,也不是用来闻。
他之前一次给一匹马处理伤口,那马肚子上的刀伤很严重,那匹马挣扎的厉害,不小心把他的酒给踢翻了,洒在伤口上。
出乎意料的,那伤口好的比别处快,也没有腐烂。
之后,老巴遇见伤口严重的马,就会给伤口上擦一些酒,很管用,这算是老巴的独门秘方了,不过他从来没有在人身上用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