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蹲下身来伸手抱着小女孩。
“这个素我唯一的宝贝女儿啦,她叫柯柏娟,她才五岁,麻烦你们都都照顾。”
白家四姊妹望望这个,又看看那个,眼里尽是好奇与兴奋;她们又多了三个玩伴。
白意美却是紧盯着柯柏勋。
近看之下,他的身子圆圆胖胖的,很厚实,有一身发亮的、属于夏日田野里稻穗熟透了的铜金肤色;此刻他正对着她们微笑,那对眼儿细细长长又黑黑亮亮的,很引人注目;而他的微笑就像此刻耀眼的阳光,闪花了她的眼。
一直到很久很久以后,那张笑脸上隐隐闪露的白牙和笑窝还一直深植在白意美脑海里,鲜明得一如当初,不曾因岁月流逝而褪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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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多久,白家和柯家两家人很快就混熟了。
大人们彼此闲聊得很愉快,还会互通有无,给个一把青菜、送一袋水果之类的,你来我往,屡见不鲜,感情热络得很。
当然,一帮小孩混熟的速度就更不用说了。
整整两个月的暑假,让一堆小萝卜头之间的感情进展快速,成天黏在一块儿嬉戏玩耍,不亦乐乎!
柯家老大和白家老大同年,今年十岁,身为头儿的他们自然得负起照顾弟妹的责任。
柯家老二和白意美同样八岁,至于同为老么的柯柏娟和白意满差了一岁,白意满比较大。
两家夫妇都是劳动阶级者,早上出门上班,一定得等到傍晚太阳下山了才会回到家。
柯家爸爸虽是卖水果维生,却也是早出晚归,两家孩子几乎可以说是放牛吃草。
不过,乡下人就是这样,为了?口,哪还顾得到其它。
孩子随便养随便大,也没听说哪家孩子出过什么问题。
当然,在这种辛苦家庭出生的小孩,总是多才多艺的。
淘米洗菜、养鸭喂鸡、洗衣晒衣无所不能,甚至是煮饭作菜也有那么一些火候。
没办法呀,全是教生活给磨出来的。
话说回来,这样自立自强也没什么不好。
该做的工作一做完,一群孩子像放出去的鸟儿似,在外头玩疯了玩野了,弄得全身脏兮兮的,只要在家里大人回来前回家洗好澡,摆好乖样儿,也就平安无事,不必吃上一顿竹笋炒肉丝。
两家孩子常这么互相吆喝着玩在一起,倒也和乐融融。
但毕竟是孩子,吵吵架总是免不了,一吵起来,壁垒分明,枪口一致对外,比谁的火力强,也比谁骂人的字眼狠,总要争一个没有意义的胜负出来。
奇怪的是,那柯家老大小小年纪脾气修养却忒好,打不还手骂不还口,白意美头一次觉得吵架吵得好没意思,一点成就感也没有。
这天,不知为了何故,好像是两家小的玩扮家家酒玩得翻脸还打起架来了,原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但那柯柏娟却哭得震天价响,惹得两位哥哥替宝贝妹妹出头。
说出头其实也还好。
柯柏勋只是温言劝解着,反倒是柯柏章那瘦小子劈哩啪啦猛炮轰,惹恼了白意美,两人隔着纱门对骂。
“瘦竹竿,给我闭上你的嘴啦,混蛋臭鸡蛋王八蛋,跟你那个爱哭鬼妹妹一样讨人厌!”
“你、你这个恰北北的臭女生,将来一定没人要!”
柯柏章瘦白的脸此刻胀得通红,他最痛恨人家骂他瘦竹竿了。
“哼!
谁恰北北了?你是在说自己的妹妹吧!”
白意美不甘示弱地回嘴。
谁不知道柯柏娟那小丫头有多“番”
难搞得很,简直被宠坏了!
“好了好了,大家都别吵了。”
柯柏勋终于开口了“我妹妹年纪还很小,你们就让让她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