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文翾摸了摸鼻子:“不?管如何,有什么不?如意?的,都要跟孤讲,知道没有?”
“知道了知道了。”
相思唇角弯弯地把自?己的猫儿抱起来?给他看:“瞧,你知道它叫什么吗?”
李文翾直觉不?是什么好名?字,抬手抓了下它的爪子,这猫鼻孔朝天一脸不?屑,大约确实是同他太像了,他不?大喜欢,有些嫌弃地弹了下它爪子:“什么?”
“叫元元。”
李元启眯了眯眼:“哪个元?”
李元启的元。
相思忍着笑,别过脸装傻,“元宝的元。”
李文翾“啧”
一声:“你这算不算寄情于物,睹物思人?”
相思否认:“才不是。”
她的邻居是一对儿夫妻,那郎君在镇上医馆里当坐堂大夫,娘子是个不大爱说话的,据说是早些?年奂阳以西起过乱,从?战场上捡回来的孤女?,大约悲痛难当,救回来的时候高烧不退,求生意识已经很薄弱了?,养护了?许久,才好转一些?,只是从?此就?没法子开口?讲话了?。
相思想?起来,便忍不住跟阿兄讲自己那邻居:“那娘子属实是个奇人,奂阳那地界,接近北漠了?,植被稀疏,她家里却花团锦簇,芳草如茵,枝繁叶茂的,花花草草小动物们似乎格外偏爱她,随便养些?什么?都能活。
这猫的母亲还是自个儿跑去?她家的,赖着不走,她就?给养着了?。
那年生了?四个小猫,我就?带了?些?礼,上门聘回来了?一只。”
这只最孱弱,却最倔强,小小一团,看起来却十分?神气,跟阿兄很像。
看一眼就?觉着像。
又或者,她大约真的睹物思人吧!
说着,她叹口?气,小声嘀咕道:“罢了?,我同阿兄说这个做什么?,阿兄也不会爱听的。”
李文翾却捉住她的手:“你怎知孤不爱听?孤爱听的紧,你却巴不得什么?都不说,孤在这儿深宫高墙里困着,瞧着每日里操心这个操心那个,其实连城门都没出过几趟,这天下在书上,在耳朵里,却从?来不在眼里。”
他低垂着眉目看她,眼神里带着几分?埋怨,和几分?自哀。
相思心一软,把元元的爪子举起来蹭了?蹭阿兄的下巴:“阿兄比我见多识广,我说那些?,倒显得班门弄斧,好不怪异。”
“不怪,多说些?,孤爱听。”
想?知道她每日里都在做什么?,想?什么?,哪怕是现?在离得这样近,依旧会想?。
何况是那两年,她不在身边,他看不到她,派去?的探子也只知道些?皮毛,他第一回体味什么?叫思念,仿佛心里爬了?成千上万只的蚂蚁在啃噬他的心脏,让他心烦意乱,不得安枕。
怕她年纪小不经事,被族中长辈欺压,怕她身娇体贵,在奂阳呆不惯,又怕她寂寞无聊,与?他人生出情愫。
每日里靠政务麻痹自己,一边厌烦这无休无止的争斗,幻想?着什么?都不管了?,去?找她,与?她双宿双飞,天涯海角,天地浩大,想?去?哪里去?哪里,可另一边又是乱如麻的朝局,你争我夺,汲汲营营,他若撒手不管,谁能担此重任?
做了?二十年的太子,他不仅仅是李文翾,他受着无数人的朝拜,承托着大周的未来。
太傅太师谆谆教诲,不敢遗忘。
两年转瞬即逝,他没有一日敢懈怠,为了?大周,也为了?她。
盼太平,盼相守。
结果某人却在怀疑他不爱听她讲话。
相思看阿兄真的生气,扯了?扯他袖子:“知道了?,你不要?板着一张脸,瞧着怪吓人的,我又不是阿兄肚子里的蛔虫,我怎知道你怎么?想??我说错了?,你纠正?我就?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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