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在拿许夫子的性命,拿整个清风院,拿表兄的性命在威胁她,逼迫她交出父亲的遗物,那个小木匣子里装着的贪墨证据。
他处心积虑,甚至不惜压上了一条又一条人命,作为威逼她的筹码。
是她的错,她害惨了身边的人。
“所以,你一直要的就是我父亲的遗物。”
玉明望着他,眼泪坚强地在眼眶里打转,她竭力控制着自己没有落下,“你要的是那份贪墨证据。”
“那天是你搜了我的房间吗?”
玉明回想起她从春风楼回来后,卧房突然的凌乱。
陈玄嗣一口承认,他不屑于在这种事情上撒谎,也没必要,他搜了就搜了,那又如何。
玉明垂下头,不说话了。
陈玄嗣可以轻易地看见,她抖的双肩,地上一滴又一滴透明的水渍。
一片寂静中,只有细微的啜泣声在这里蔓延。
终于听到她开口说话,声音平静中带着沙哑,“好,我给你。”
她不能为了死物,放弃活着的人。
陈玄嗣想拿到的东西,她是怎么也护不住的。
他有千般万般手段,让她低头,屈服,听话。
她是怎么也斗不过他的,他玩弄她,玩弄她在意的人,就像玩弄一只蚂蚁一样简单。
元回听着玉明的描述,去清风院拿回来了个小木匣子,将东西交给陈玄嗣的时候,元回都不敢去看玉明的双眼。
玉明低着头,也没有再看元回。
元回是陈玄嗣的人,就算平日里对她再好,也只听命于陈玄嗣。
当夷也是如此。
陈玄嗣打开木匣子,翻看了一下,的确没有错,是蔺九清查出的蔺家贪墨证据。
他把小木匣子交给元回,目光又落在眼前的小妻子身上。
他缓缓抬手去摸她的脸,指腹轻轻抹去湿漉漉的泪水,明显感觉到她颤了下,但并没有躲。
她袖口下的指尖,不住轻颤,玉明声音极低:“可以把许夫子放回去了吗?账本可以还回去了吗?”
男人手顿了下,玉明浑身紧绷,几乎以为他又要怒了。
可他终究是放下了手,朝着元回抬了抬下巴,“去,现在派人送回去。”
陈玄嗣拉过玉明的手腕,将腕上缚着的腰带解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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