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璟泫对字儿没什么兴趣,对上面的内容更没什么兴趣。
懒懒散散地伸了个懒腰,悠闲地从茶桌边上晃了过去,在外面捧水洗了把脸。
又拧干了条小毛巾,屁颠屁颠地跑回来,给楚淮舟擦脸擦手。
“小师叔,今天的天气终于好起来了,你那么怕冷,我们今日就出去晒晒太阳吧?”
“小师叔觉得怎么样?”
萧璟泫面对他,笑得比窗外冬日的阳光还要柔和。
“嗯,我知道,小师叔不喜太阳直照,那石椅在山茶花树下。”
“我又施了阵法,保那两颗山茶花树永开不败,枝叶永不会枯萎凋败。”
“小师叔坐在树根下,不会被晒得难受,只会感受到阳光的暖意。”
萧璟泫抱着他出去,两人并肩坐在山茶花树下,相互依偎,就是一整天。
临近黄昏的时候,他又抱着人进屋去,并每次都会问:“小师叔今天开心吗?”
这次,再经过茶桌的时候,才发现那信纸被移了位置,挪在了一个更显眼的位置。
萧璟泫目光浅浅扫过,非常短暂的时间内,一眼便注意到了最靠前的‘淮舟’二字。
“小师叔。”
他手臂微微有些颤抖,“昨夜来的人,难道是你的故友吗?”
既然信纸上提到了楚淮舟,萧璟泫便不可能忍住不看。
“小师叔,我取过来,我们一起看看,那应该是你的昔日好友。”
萧璟泫将信纸平铺在桌前,那人写了很多张——
{淮舟往北,浔雨向南。
许久没有见故人了,我不辞辛苦,千里迢迢,却不曾想到此时人间已物是人非。
不过他带养出来的小孩儿很不错,长得又高又峻不说,对他一片赤诚。
你不必整日整夜抱着,一个仅存半魄且没有意识之人,喃喃自语。
但,我阻止了不了你。
回归正轨,有些话,我本想当面告知你,只是观昨夜情形,怕是无论我说什么,你也听不进去。
所以,才不得不以这种憋足的方式,告知你某些成年往事。
楚淮舟并非肉体凡胎,他本是太子长琴手中的离徵古琴幻出的一抹神智。
百万年前,仙界与混沌黑烟势不两立,战争越发恶劣。
太子长琴曾将混沌黑烟封于离徵古琴之中。
百年之后,离徵古琴生出的那抹神识,脱离了本体,幻成了懵懂人形。
便是楚淮舟,他那时候很小很小,生的胆也很小,白白胖胖的一个团子。
每日,太子长琴都会派人前去查看阵法结界是否松动。
他虽胆小,但觉察力量却十分强悍,发现有人靠近,立即缩在离徵古琴后躲起来。
也正是因为这样,他怕人怕得很厉害,所以很不巧地在,由自己为阵眼凝成的法阵之中,又被困了上百年。
直到某一次,我心情不好,去太子长琴那儿,喝酒撒欢。
无意之间闯入了那地,又发现了缩在古琴之后的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