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本被损毁的绿叶,也重又回到完美无瑕之态。
此外,土地里又迅冒出一些嫩芽,那些嫩芽生长得十分迅,只在眨眼的功夫,便长成了成草的模样,还兀自着幽绿色的光芒。
有一丛绿草愈长愈高,直长至近三尺时,这丛绿草忽地向外舒展开来,从中竟冒出一件略显粗糙的物什。
陆宁将它拿在手里,喃喃地道了句:“木牛……”
她熟知此物,它曾常年摆放在朗月谷那小洞之中,金琨曾将它赠予过肖梨雨,正是她二人的定情之物。
此时,众人只听半空中悠悠地飘来一句:“诸行无常,是生灭法,生灭灭已,寂灭为乐。”
人们盛惊之下,却不知这声音来自何处,他们纷纷四下找寻,但这梧桐林中哪儿还有其他身影,纵使有人奔出数里之外搜寻,也是无功而返。
这声音本是苍老气衰,是以有人说,这定是个老者说来,还有人说,这便是金琨的声音,也有人对这两个说法全不认同。
而陆宁却斩钉截铁地道:“这分明是金大哥喉咙未曾受伤的声音,又怎是个老者说来?”
群雄中未有定论,又在这梧桐林中搜寻了一夜,始终未能寻见金琨半分的影子。
是以人们中有人说金琨并未死去,只因他那尸身在人们的眼皮底下消失,此事太过蹊跷,万不能以常理度之。
也有人说金琨确已死去,因为群雄曾亲眼见其断气,而他那一身的通力也迅消弭散尽,定是他那伤势深重难愈,纵有通力也是枉然。
更有人不住地质疑,只因肖代秋曾说金琨那通力早已耗尽,那为何在他死时,还有恁多的通力消散。
又或者,那消散的并不是通力,而是人们还未曾知晓的物什,只因那倒丨心法委实是莫测高深,纵使遇到百思莫解之事,实也寻常。
翌日清晨,天还未亮,群雄们便匆匆伐了些木材,打造了一口粗简的棺材,并令四人将其扛在肩上,而那棺中只放了那只木牛。
他们又扯碎一些白布衣衫,做成了孝帽,给每个人戴在头上,也做出几件丧幡,再令人用木棍撑起。
群豪们便扮做出殡的模样,一路哭哭啼啼地向西而去。
直至日上三竿,众人已走出五十里路,刚在一山丘下拐过一角,却忽听身后喊声大起。
群豪回一望,却见几里之外,正是那王奇思带着数百亨军与利贞帮众再度追来。
他们人数虽是不多,却声势浩大,纷纷高声吼叫,正朝着这几十人狂奔而来。
群豪们却颇为不屑,脚步依旧未停,仍是缓缓向西行去,未有半分惧怕之态。
王奇思等众来势未减,未过几时,已追至十几丈处,眼见便要将群豪追上,却见王奇思忽地停下脚步,又喝令众人驻足。
有亨军急道:“贼子就在眼前,你又为何要停?”
王奇思本是个善于钻营之人,她本有数千兵将捉那明灵子,但几番下来,却依旧是无功而返,这叫她如何甘心情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