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会儿王承徽的马车才进宫门,照说应该是都听见了的。”
太子点了点头,沉默了一会儿,才道:“以德报德,以直报怨。
这个行事,孤也赞同。
“可那毕竟是亲祖母……”
说到这里,忽然感觉说服不了自己,叹口气,摇摇头,“今儿让她睡个踏实觉。
“想来明儿王子腾请守制的折子也就上来了。
“你到时候来告诉她一声儿,只当她那时才听说罢。
“——毕竟想要把她的性命名节糟蹋个稀烂的祖母,别说她,便是孤,也做不到心无芥蒂。”
庆海欠身称是,也忍不住跟着叹息:“也亏得这王承徽机灵,把那贼骗去了方丈那边。
不然的话……”
“不然的话,被全京城笑话的,不仅是王家,还会有孤。”
太子面无表情,全身却都在散发着寒意,“被一个采花贼戴了绿帽子……
“孤做太子五年,便被人死死地盯了五年。
“这五年我战战兢兢、夙夜匪懈,从不曾行差踏错半步!
“若因这种事被天下人背后说嘴嘲讽,那王家,就一定会灰飞烟灭。”
太子单手背在背后,慢慢地往前丽正殿的方向走着,口中清冷淡漠,“王承徽这是救了王家满门。
“——可他们家人还都在做梦呢!
“蠢货!”
庆海看太子怒气上涌,笑着岔开话题:“听说,那天王承徽对太子好奇,还从后窗踩着瓦片偷看来着?那怎么太子传她,她又不肯见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