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奴才自然谨遵主子教诲!”
只要考虑皇上。
用不着对得起旁人。
何其凉薄,何其……谄媚!
崇昭帝的脸色这才缓和了三分,却又哼了一声,问庆海:“朕的库房里还有多少云锦?”
庆海一顿,讪讪:“挪库的时候,是陈铎、韩略跟了全程,老夏在这边接受入账。
“后来您了话,您的私库就交给了老夏管着。
“奴才,偷了个懒,就没看那账目。”
崇昭帝瞪他一眼,恨铁不成钢:“叫陈铎。”
景黎默默退后。
陈铎赶了过来,听得问的是云锦,只微微顿了顿,便恭声道:
“前年的云锦共余十匹,陛下前些日子都赏了贵妃娘娘。
“去年的云锦妆花共余二十三匹,花样不多,以花鸟折枝为主,八宝八仙、四合如意、祥云捧寿和八团云福每样只有四匹。
“奴才查过档,今年的贡品大概要到冬至前后才能抵京。”
崇昭帝沉吟片刻,又问:“蜀锦呢?”
“蜀锦更少。
从五年前一直攒到现在,库里也不过十六匹而已。
花样大多是梅兰菊竹、牡丹、葡萄、石榴等。
“库里的珍贵织锦,还有缂丝和宋锦,都是苏州织造贡的,也不多了,各自二三十匹的样子。”
陈铎看了一眼崇昭帝的表情,迟疑一瞬,又道,“织锦厚重,就算穿着,也得秋日以后才适宜。
“陛下若是要赏人,库里还有不少缭绫、花罗、软绸。
奴才记得,似乎还有两大箱子软烟罗、霞影纱,倒是更适合伏天。”
崇昭帝微微一愣:“既然织锦厚重,她又为何在端午裁了这个衣裳……”
自是因为要把这烫手山芋赶紧毁尸灭迹!
崇昭帝脑子一转想明白了王熙凤的意图,不禁哑然失笑:
“说她蠢吧,她偏偏还知道挑个最寻不着破绽的手法将此事湮灭下去;
“可说她聪明,急吼吼的又给人递上去了多少把柄!”
摇摇头,吩咐庆海,“让人去把库里的绫罗绸缎都翻一翻,挑着王氏喜欢的颜色花样,每件拿两匹,给她送过去。”
顿一顿,又问陈铎,“那霞影纱是红色的不是?”
“银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