喻姝冷冷一笑,眼中布满阴云,平素示人的温雅从容消失地无影无踪,她只觉心中有万般怒火灼烧,发狠道,“做人留一线,这么得罪个敢捅人的杀人犯,不怕将来祸及后代吗?”
杀过一次人,便容易失去对人命的敬畏之心。
在某种程度上,杀人和出轨一样。
只有零次和无数次的区别。
尤其是奚燕这样无所顾忌的底层人。
甭管是高高在上的阔少千金,还是黄土地中刨食谋生的乡野百姓,对此都有自己的认知和愚见。
叽叽喳喳的无关男女顷刻变身为哑巴,连那想吃豆腐的中年男人都畏首畏尾起来。
毕竟真挨了一刀算谁的,老太婆可不会替他们出医药费,顶多叽里呱啦地叫骂一通。
郁拾华幽幽地注视着与往日迥然不同的女人,几乎要附着其上。
“大半夜地,咱们走吧。”
眼看四周的打量视线越来越多,温禾悄声和她俩咬着耳朵。
“走什么!
还我大孙子,我已经没了儿子,再没亲孙子可要怎么活,李家五侄子哦,你可不能不管,我个老婆子见不着孙子,还不如吊死在城楼下!”
老太耳朵比狗还灵,眼瞅着形势不对,又开始了新一轮的拍大腿嚎丧模式。
喻姝不错眼地捕捉到那所谓李家五侄子眼里的疲累。
“你听好了,我不会让你见他的。”
从头到尾一言不发的奚燕终于开口。
老太噎住,停顿片刻后整个陷入癫狂模式。
奚燕对此司空见惯,压根不管她,只照自己的思路说:“跟你回去干吗?能有在燕京读书来得好?真为了你心爱的大孙子好,就不该来找他。”
“你又算是个什么东西,一副欠肏的婊子样,你今晚不把孩子还回来,我老太婆今晚就不活了!
就死在这小区门口给你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