建平一走,屋里便显得空旷和寂静,绮媛站在客厅的羊毛地毯,朝四处打量这装璜漂亮的家。
所有的摆设和家具都那样的干净,沭浴在灯光中,又将灯光反射。
她打开了所有的窗户,夜风吹进来,撩起了纱窗。
风很凉爽,很清悠,带着一股静夜的气息、一股植物的气息。
她就陷到沙的一角去了,很长地舒了一口气,说“真累”
。
绮媛侧着脑袋,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
偶然有那家的门怦地一声关闭了,还有谁的宠物狗吠了一声。
她静坐了一会儿,浑身都是静寂。
过分的幽静反而让她有些六神无主了,胸口没有缘由地一阵乱跳。
去年的冬天,国投的外资顾问施耐德任职期满,董事会为他举办了隆重的欢送酒会。
身为财务总监的绮媛理所当然地出现在欢送酒会的名单,酒会设在国投旗下的海悦饭店,一进门,便看见施耐德身穿黑色西装,排在接客的队伍里,笑容可掬的。
他头梳得很整齐,脸色显得十分清朗。
“你好,欢迎你的光临。”
施耐德笑容可掬地招呼着,“陈小姐,今天看来你容光焕。”
蹩脚的中文,还有身上那股淡淡的狐臭。
据说他的这种体味随时能击倒任何女人,国投已有好几个女人中招。
绮媛今天也穿得别致,一袭灰色的晚礼服,裸着的肩膀上裹着宽幅的绸巾,耳环是木头珠子穿成的,头直垂耳后,这使她欣长的脖子更是迷人。
“你过奖了。”
他太高了,绮媛不由仰起头和他说话,这让她极不舒服,她不由得掠掠头。
但这一姿势却让他居高临下的睇视到了敞开的衣领里柔软的肉峰。
他张开双臂热烈地拥住了绮媛,并在她的耳根上悄悄地说:“你知道吗?来华让我最值得遗憾是什么吗?”
“就是不能跟陈小姐春宵一刻。”
没待绮媛调侃他就接着说,绮媛知道这不是玩笑话,她得体地说:“施耐德先生,我不适合你。”
她的一丝微笑就象微风掠过水面似的,声音像是流水汩汩富于幽默,并且恰到好处。
这风流的老头,有着深深的眼窝和笔挺的鼻梁,脸上的胡须辐射如太阳的光芒或者是豪猪的尖剌,有公牛一样结实的脖颈和野性的额头,额头并不开阔也不高深。
但是没有影响他征服女人的声誉。
“陈小姐总不给我机会,直至现在我还很是迷茫,我做错了什么没有。”
施耐德滩开双手耸耸肩膀说。
他不失为一美男子,非常慧黠的灰色眼睛,而且体态风流,是一大早起来也能够魂飞魄散为情倾倒的外国人。
绮媛春风依旧地说:“没有,你是个很得体的绅士。”
她不喜欢他的原因不是出于他公牛一样结实的脖颈和野性的额头,他不光是一个大情人,而且还是一个雄赴赴的男人,不论是商场,运动场,还是在情场逐鹿,都是胜利者。
正说着,人群里掀起了一阵小小的高潮,却是一个身穿鲜艳火红旗袍的女人,她的身材瘦高,臃容华贵的样子。
是王玲瑶,她一到就扬着手臂大声地跟人打招呼,声音尖利刺耳,有着一股凌驾一切的霸气。
不一会,她的身边便簇拥了一大帮的人,众星捧月似的。
时间差不多了,大家络绎都走进了宴会大厅,酒会采用自助餐形式,大家随意选择自己喜欢的食物,或是手里拿着一只高脚杯,悠然自得地晃来晃去。
玲瑶一见绮媛就拉着她的手,没遮没拦道,“你这条裙子今年都过时了,今年都流行中国风。”
绮媛看看玲瑶,果然穿着描龙绣凤的旗袍,高开着两边的衩几乎裸露出整条大腿,大腿在浓雾白炽的光芒照耀下若隐若现。
一直以来这俩个女人都把对方视若异己,如同水火一样不能相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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