倘若火工头陀能够领悟,追上来拜师,那就给他这机会。
若他未能领悟,那将来他跑到西域去开宗立派,也得乖乖在欧阳锋手下效力,只是那样的话,就做不了欧阳锋的门人了。
此刻,见火工头陀对黄药师怒目而视,欧阳锋淡淡道:
“黄兄弟是我至交好友,还是我开创门派的客卿长老,你若欲拜我为师,岂可对黄长老无礼?”
火工头陀一怔,咬了咬牙,又对着黄药师梆梆磕了两个响头,“黄长老,弟子失礼。
但弟子确实不是少林弟子,确实未曾背叛师门。
事涉弟子清白,弟子不得不辩!”
他为求拜入欧阳锋门下,只得对黄药师磕头认错,但即便如此,还是没有放弃关于自身清白的坚持。
但他这点倔强,反而得到了黄药师的认可,颔首道:
“行了,是我误会你在先,你何错之有?不过……”
他笑呵呵看着火工头陀,说道:
“欧阳兄可是还差小半年才满十九,瞧你年纪,都三十开外了吧?真要拜小你十多岁的人为师?”
火工头陀沉声道:
“学无前后,达者为师!
欧阳前辈武功盖世,弟子愿奉以师礼,永不背叛!
若敢有违,天诛地灭!”
见他性子激烈,黄药师觉着此人怕是个能惹事的,同时对他的说法又有点不满:
“我武功也很高,为何不拜我为师?”
火工头陀闷声道:
“黄长老武功自是极高,只是与我性子不符。
我喜欢猛冲猛打。”
“嘿,你这老货可真没眼力……”
黄药师还待与他较真,欧阳锋却道:
“好了,药师你与他争执什么?”
又看着火工头陀问道:
“你姓甚名谁?家中可还有亲人?”
听他问起姓名家世,火工头陀面露狂喜,答道:
“回前辈,弟子姓王,单名一个武字,乃是登封人氏,因家中贫寒,十岁就被送到少林做杂役挣月钱,至今已有二十二年。
我父母亲人……”
他眼中浮出一抹伤感,“十多年前感染时疫,都已去世了。”
家世贫寒,父母早逝,无依无靠,难怪会在少林被霸凌二十余年。
欧阳锋又问道:
“你在少林过得如何?”
火工头陀面露愤恨:
“弟子十岁入少林,在香积厨烧火。
香积厨管事是个武僧,脾气暴躁,但有小过,便动辙对我破口大骂,乃至拳脚相加,三年便将我打吐血三次。
其后直至如今,也是动不动就打骂欺侮于我,若非我偷学了武功,练出了一身横练硬功,怕是早被活活打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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