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了?”
“出什么事了?”
大家纷纷朝声处探头望去。
眼镜男像疯狗一样狂吠:“草你妈!
你有病啊!
你是不是有病!”
他一只手攥着另外一只手,被攥住的那只手的手背还在流血。
身周的人都各自往后撤了一步,他和纪安宁的身周,空出了一小片空间。
“你他妈赔我医药费!”
他狂叫。
纪安宁手里紧紧握着一支签字笔,尖锐的笔尖还在滴血。
她盯着眼镜男,一字一顿地说:“我一分钱都不会给你。”
售票员站得高,隔着人群喊了一嗓子:“怎么回事?”
眼镜男恶人先告状:“这女的有病,突然拿笔扎我!”
售票员挤过来了,看了看眼前的情况。
女孩纤细得看起来弱不禁风,下巴尖尖,眼睛大大,漂亮得让人眼前一亮。
她此刻面无表情,只冷冷地看着眼镜男。
售票员一年三百六五天在车上,见过各种事情,其实心里面已经有数了,但还是问了一句:“姑娘?怎么回事啊?”
纪安宁吸了口气,说:“他上车的时候就摸了我一次,我躲到里面来,他又跟过来。
刚才他非礼我,我就拿笔扎了他。
我这是正当防卫。”
眼镜男立刻一脸正气地出来否定三连击:“不是我!
我没有!
你瞎说!”
他的眼神和表情都太无辜、太理直气壮,以至于众人无法分辨,到底他们两个人谁说的才是真话。
眼镜男深知,这种情况下气势太重要,气势弱了,就不能让别人信服了。
以往他猥亵年轻女孩,那些女孩就是因为气势太弱,哪怕偶尔有敢开口骂他的,被他反骂回去,往往都是她们先撑不住了。
他于是捂着受伤的手背,大声地说:“大家堵住门,别让她跑了!
她得赔我医药费!
下站下车,咱俩去医院!”
他这样理直气壮,乘客们忍不住迷惑起来。
“我看这小伙子不像那种人啊。”
有个一身肥肉的大妈说。
她一边说着,一边拿眼睛溜纪安宁,眼神里带着不喜。
纪安宁这会儿没工夫理她。
她只盯着眼镜男,说:“可以,我跟你去医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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