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能是因为睡前洗澡的缘故,她有些睡不着,躺在床上看着天花板。
这个房子有些简单的装修,只是老旧了,有些地方的石膏线都断裂了,看着像要随时从天花板上掉下来似的。
慢慢的也有了困意,迷糊了起来。
恍惚中好像看见了很亮的灯光,擂台上的人肌肉结实,每一拳都充满力量。
击打的声音缓慢又带着回声,在耳边萦绕。
他摘下护头,甩了甩头,甩下一片晶莹的汗珠。
倏地转过头来,坏坏一笑,是闻裕的脸。
那张脸忽地逼近她,手臂按着房门,把她逼在他手臂间一隅狭小空间中。
他的体息清晰地萦绕在鼻端,冷笑的唇角在她眼中放大。
她觉得喉咙干。
画面忽地又切换,阴冷的单人牢房,硬硬的板床。
等待行刑的最后那些日子里,偶尔深夜他会念着她的名字自渎。
纪安宁不觉得肮脏或恶心,她甚至飘过去俯身想亲吻他的唇,却碰触不到。
只能捂脸啜泣。
早上被外婆摇醒的时候,她迷迷糊糊睁开眼,透窗而入的晨曦有种不真实感。
不知道哪一世才是梦。
中午忙完,跑回食堂,手里捏着饭卡还没走到打饭窗口,忽然就被人捉住了手腕。
纪安宁一转头,捉住她手腕的人不是别人,真是闻裕。
“等你半天了,”
他有点不耐烦,“赶紧的。”
说完,拉着纪安宁手腕就走。
“喂!”
纪安宁挣了两下也挣不脱,“干嘛?”
“干嘛?吃饭啊。”
闻裕不满地说。
据说男人吃不饱肚子的时候脾气会很不好,闻裕现在深有体会。
说话间,闻裕就把纪安宁拉到了一个四人桌边。
陈浩刚端着一个托盘落座,正在摆菜,抬头看见纪安宁,大叫:“哎呀,你可来了!”
转身又跑了。
另一边,孙凯也端着满满一托盘的菜过来了,一边往桌上摆菜一边念叨:“饿死了,我要饿死了!”
纪安宁被闻裕按着坐下,陈浩又已经打了米饭回来了——他直接让阿姨拿一个空菜盆子装了一盆米饭,和四只空碗。
纪安宁瞠目结舌。
“吃饭!
吃饭!”
“快死了!”
两个男生手脚麻利的就给纪安宁盛了满满一碗饭,塞到了她手里。
满满一桌菜,饭菜香味直往鼻孔里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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