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说四人只刚回到店里,便即回房休息,虽是外出只一个多时辰,但为侍候那两个小祖宗,张入云和瑛姑二人却都是累得异常,张入云只觉得平日练功怕也没今日这般疲累。
虽体力上还好,但精神上实在是有些吃不消。
是以即刻上在床上盘坐,静养调息,这几日来,他日日思索隐娘教他的传功法门,现已有成,自思再过一日,就可开始替瑛姑打通经脉。
可刚入定不久,却听见店家敲门呼唤的声音,张入云无奈,只得起身开门相迎。
待来人进来后,却是客栈老板和两个小二,一时苦着脸向张入云哭诉。
原来叮灵姐妹自从进了店内,因要炫耀自己戴的铃铛,身竟一刻也没有停歇。
先还只在屋中与瑛姑作耍,但时候稍久一点,便觉只瑛姑一人听了不够。
只趁瑛姑不备便已出门,一时店里铃声大作,吵的众客不得安生。
幸是二人长的美秀,又有瑛姑在旁陪礼,一众客人还能忍耐,但过的不久,二人却又溜至客栈的厨房内,昆明地处南疆,当地人食谱与内地有异,菜色里多有中原腹地不得见的飞禽走兽,一时二姐妹见那么多的鸡鸭鱼虫,如进了动物园里一般开心,也不顾气味污秽,因见众鸟兽被关在笼中可怜,忙伸手纤纤玉手,只轻轻一扳,就将那众多铁笼俱都毁坏,古时的禽类不同现在,就是只寻常的母鸡,也能飞出个一二十丈,何况这地处南疆的众多野味,一时鸡飞狗跳,乱做一团,旦能飞的,皆飞了个无影,有能爬的,也遁了个无踪。
一时店家并众多伙计忙张网结绳,捕那上蹿下跳的众多动物,没想到此时两个罪魁却又阻住众人动手,此刻就是再好性的人儿,也耐不住动了手,可一干人如何能是二姐妹的对手,一时两人四只手,如抛灯草一般,将店中十数人,都扔上了房。
幸是二人只当作游戏般玩耍,手下不重,但就如此,也将内里七八个人跌了个鼻青脸肿,连那店里老板一袭上身的簇衣裳,也是被二女抓了个稀烂,店家为好与张入云对质,竟是无有换服,径直来向张入云告状。
张入云见此一阵苦笑,没办法,先是入得厨房内将二女捉了回来安置在房内。
后又出外与老板算了店内里的损失,共计有近五十两银,张入云此时身上钱带的虽多,但平日里节俭惯了,此时也不由地有些肉痛。
重要的却是经此一闹,四人是再也住不下去了,说不得又得另觅住处,自己又得着一番手脚。
就如此这般,二女闹了一会儿,却又来嚷饿,张入云和瑛姑此时已是没了脾气,想了想这店里的东西是不能再买的了,只得请瑛姑走一趟,又去外间买了一大盒食物回来。
二女吃饱喝足却又是一阵酣睡。
到了第二天,四人起了个大早,便算还房钱,又去觅别的住处。
瑛姑想起当日隐娘临走时并未交待定要住在昆明城里,只说到时自会将众人寻到。
有了这主意,便告与张入云,意思还是出城住的好。
张入云也正有此意,这昆明城里太过繁华,人烟又多,身边带了这两个闯祸的祖宗,早晚得出大乱。
一时二人又如先前一般,去寻那寺庙道观暂住,出得城西只三里的路程,就被二人找到一处清清静静的尼姑庵。
瑛姑看此地甚好,即欲在此居住,但张入云见是庵堂,尼姑所在的地方,心想多半不便,便欲止步,但瑛姑性却是柔韧,见此地靠得昆明城近,地又清静雅致,只说试试也无妨。
果然有知客的姑见有张入云一男在内,又是带着三名年轻的女,只说不方便,拒绝了三人。
瑛姑虽是再三央求,却仍遭拒绝,没奈何,众人刚欲转身而走。
却在此时庙里的庵主,却正从寺外回来,见了张入云一行人,先是一惊,待又将四人打量了一会儿,问那姑四人为何事而来,姑照实说了,那庵主却是笑了。
只说出家人方便为门,力说无妨,就将四人留了下来。
瑛姑不想事情会有转机,忙取了十两银作香资,那庵主也不道谢,只含笑让一旁姑收了。
叮灵二姐妹见那庵主和蔼可亲,便上前将早欲取在手里抚弄的念珠,拿在了手里。
张入云见二姐妹又要无礼,忙上前喝止,却没想到被庵主举手阻住。
待二女还要玩闹之时,却被那老尼姑笑眯眯举手在二人天灵上轻轻抚弄,忽口里念了一声佛,轻轻在二人脑门上一拍。
姐妹两人竟一下变地老实了,纷纷丢了手里的念珠,退在一旁,一时好似变地有礼,连双眸也变地明亮了许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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