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门吹雪虽然问了,却并不一定需要紫阳回答,毕竟他能到在他来之前,应当有人刚刚离开。
另一边那杯中的茶,还冒着袅袅的雾气,还是热的。
紫阳并不回答,微微偏头问道,“要不要坐下来喝杯茶”
“你还没喝够么晚上还有宴会。”
西门吹雪说。
紫阳有些诧异,“你要去”
“为什么不去”
西门吹雪答。
西门吹雪回应之前,其实是没打算去的,只是顺口说的而已,可话已经出口,他也没有打算食言,话语便微微向着赴宴的方向一偏。
“那个女人既然打了我的主意,我若不去,岂不是怕了他们”
“你可不是会为了这种事情就被激的人。”
紫阳道。
西门吹雪微微偏头,从西面的窗户透过来的光洒在他的睫毛上,让他浅色的瞳孔焕发出了蜂蜜一样的光亮。
“我是什么人”
紫阳不说话了。
他虽然自认是个十分敏锐,人也十分准确的家伙,可却并不喜欢评论对方性格,毕竟,即便多少人说本性难移,但实际上,人的性格,在遇到不同的事情之后,总会发生不同的变化。
所以,给人性格下定论是非常可笑的。
只是,紫阳忽然发现,原来西门吹雪也是个年轻人。
他有着年轻的朝气,还有着蓬勃向上的动力,像是一颗正在悬崖边努力生长的树,即便脚下是坚实的岩石,他也能将这石头扎出密密麻麻的洞。
紫阳笑了,这很好,这当然非常好。
于是,在宴会之时,两人同时走进了宴会帐中。
龟兹国国王果然是如同他所说的那般,遇到了令他连王宫都丢掉的大麻烦。
明明绿洲之中,还有这绿洲特别的建筑,可他们住着的却是营帐。
即便这营帐再华丽,再宽敞,再明亮,再厚实,也抵不过其实它是一个方便移动,代表着他是逃难而来的营帐。
西门吹雪和紫阳一前一后走进来的时候,营帐中已经坐了很多人了。
即便龟兹国王已经逃出了自己的王宫,也不影响此刻他坐在所有人的上首,面前摆着高高的食物,宽大的座椅简直就能让一个壮汉直接躺下,此刻这座椅上却只坐着一个大腹便便的男人,他衣着光鲜华丽,下首便是刚刚白日刚分开的琵琶公主。
琵琶公主坐在龟兹国王的左下手,却也并不像是其他人一般分列两边,而是比她父王低一些的,面朝着大帐的门口坐着,富贵的国王,娇柔的美人,华丽的衣着,满满堆积的食物,还有分列两边,形貌各异的男人。
这些男人并不像是龟兹国的人,各个都有着非常明显的中原人长相,直发,相较龟兹国人更显的平板的五官,在此刻,这种排列之下,更显得格外不起眼了起来,哪怕他们都奇装异服,仿佛是哪里搜罗来的,凭借着与众不同的长相和身材在江湖上赢取一点名气的江湖人士。
而他们也确实是江湖人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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