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泉池面积不算很大,南北宽一里多,东西宽两里,池东有雕梁画栋的廊苑亭台,除靠近城墙有几排杂役房舍,中间一带大多是小树林荒草地,从池南岸到北岸转角这儿还有一段路,足够刘义符调动侍卫部署阻击。
因为天泉池中的小船只有二十来艘,披甲士兵与内侍携带杂物行李,每舟顶多可乘八人,还有一半侍卫上不了船,若是龙舟上的内侍宫婢先登船,那就更不够,只能是先阻击待援。
刘义符喊上一嗓子,把情况挑明后,一把将步槊插在地上,两手麻利地戴上鹰棱铁盔,立即开始传令。
“兴业!
快派人出宫,传令冗从营加快调船进入天泉池接应,你率五十名侍卫驻守池岸,会合乔驹子、韩龟寿登上轻舟,以便联络!”
“官家勿惊!
末将进宫前,已命冗从仆射冯晏总其事,想必很快就能赶到,这就遵命行事!”
张翼面色沉静地领命,先去调出一队侍卫稍作清点整队,快步向北面不远处的池岸沟渠口赶去,那边已有韩龟寿在调动小船汇聚,且打起了火把,高挑着灯笼,这夜里很容易看到。
刘义符又转头道:“公休!
彦宗!
快率侍卫随朕去前方池岸列阵,先命侍卫丢弃火把,不可让敌方看清我军位置兵力。”
“末将得令!
现已不及训话动员,官家请在后队坐镇押阵,前面由我来应对!”
申恬拱手抱拳,转头对垣护之道:“彦宗!
你随侍护驾!”
申恬说完,手提步槊快步去前方传令。
“诸班剑听令!
踩熄火把灯笼!
踩熄火把灯笼!”
侍卫们闻令,都丢下照明物一通乱踩,手忙脚乱了一阵,踩踏得满地火星乱溅,烟雾缭绕。
“起行!
都看到那堆房舍木料了吗?随申某至木料堆边空地列鹤翼阵!”
申恬临阵镇定自若,有条不紊地指挥调动,率侍卫们小跑。
到了前面路边一处木料堆边,前队紧挨着堆成小山一样,盘口粗,长约两三丈的木料堆为依托,木料堆顶上及右边池岸布下弓手。
真是兵无将不行,刘义符自感是很有想法,但真指挥起来,可能还不如申恬。
很快垣护之召来一队侍卫,将刘义符簇拥在中间,前行到不远处的池岸开阔小径草地两边,就地整拢队形,竖盾持槊以待。
两百多人的阵列占地并不大,刘义符在后面,目光四下一扫也能看到,正在小径的前、中、后各五十人,因单手小圆盾防护不够严密,前队侍卫们单膝蹲地减少攻击面,并举盾遮护,步槊斜指朝天,以膝盖顶住,呈扇形展开,排得非常严密。
中、后队则全部张弓搭箭,两侧各五十人也分作了前二十,后三十,共四个机动灵活小队,可以登上木料堆,也可绕过去,形成交叉远程打击,因兵力少也没有重弩,更没有轻骑遮冀,这样看来并不是完整的鹤翼阵,但首轮箭雨也会非常密集。
大概因为这是在宫北华林园内,大部份侍卫们都没搞清楚状况,还是莫明其妙,也没战场危险的觉悟,动作倒是流畅得很,一点都不慌乱,步阵竟以极快的速度成形。
这时南面池岸房舍转角处,那“火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