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才会借着这次机会出来,一是想松口气,二是想让她姐支个招。
“我的小祖宗哦,”
霜花都要笑趴在她身上,“你说你,平日老是作怪,姑母让你好好待着你哪一次听了,你现在倒是怕她骂你了。
你可尽管把那心放在肚子里吧,姑母怎么舍得骂你,她为着这事愁了许久,你自个儿定下,反倒替她省心了不是。”
“我可跟你说,哪有私底下一直这般的,自然是要名正言顺,该定亲定亲。
他难道也不愿意”
霜花说到这蹙起眉头,要是当真如此,她可不好。
“当然没有,是我自己。”
“那就好,”
霜花揽过阿夏的肩膀,她语重心长地道:“你呀,干脆趁这次姑母姑父都过来的时候,把话给挑开了说,要是姑母真骂你,我就替你挡着,总比到后头被她老人家出猫腻来,那时你可就真逃不了一顿打了。”
阿夏想起她娘真正发怒时的样子,不自觉瑟缩了一下,心里成一团乱麻。
和霜花聊到外头月亮悬于树梢上,她也没有睡意,从这头翻到那头,最后又侧过身来,她问,“姐,那你还没回答我,你和准姐夫在一起时,是不是都十分正经啊”
霜花那点困意都被她给问没了,也侧过身来,闭着眼道:“你说呢男子要是十分正经,要么就是他极为守礼,要么就是说明他心里另有旁人,不然我可没见过,真对着心上人了,一点都没动过手脚的。”
但是她又补了句,“不过你也别让人便宜占近了,成婚前珠胎暗结那可是绝对绝对不成的,阿夏,你在这事上可不能湖涂。”
阿夏将脸埋进被子里,她瓮声瓮气地道:“阿姐,我就算再傻,也是知晓地好吗。”
“来我们阿夏是真的长大了,”
霜花话里有无尽的感慨,像是跟小时候那样,很轻柔地摸摸阿夏的头发。
阿夏蜷缩在她的身旁,姐妹两聊到三更天差不多,那时都快有天光了,以至于第二日时,谁也起不来。
自从跟霜花聊过后,心里也放下一桩大事,待在山里的日子过得逍遥又快活。
因着快要到端午,所以山里家家户户都忙着去山里摘棕叶,一摘摘一箩筐,背下来晒干,到那日时调好馅料就能包粽子了。
还得采艾叶,山里这时候正是艾草疯长的时候,大家薅都薅不完,一把把往家里带。
除了端午的时候插门上,晒干后好好保存,还能泡茶喝,泡脚也成,或是用干艾叶熏蚊子,除了味呛点。
所以阿夏就每日跟着外祖父往山里走,蛇倒是没瞧到,但倒是又瞧到了前几个月见的鹿,领着头小鹿在溪边饮水,小鹿时不时去吃片叶子。
不过也只瞧到了那么一回,就再也没见过了,后面她也没有往山里去,这时正是草木茂盛之际,蚊虫也多,每每从山里回来全身都是被咬的包。
不过待在家里也不老实,后头就领着生冬和小温一起去河边他们练划龙船,这可不是王家庄里的人,而是周庄出来的,他们在划船这行都有些本事。
年年跟对面西庄的比,客就压哪队赢,自然得下注,山里人家无非就是山货,亦或是几枚铜子还有些旁的东西,再多是没有的。
不过下注的人多,就为着这些彩头,大家都恨不得日日泡在水里,来回得练。
现在只有一两艘,确实是没什么头,阿夏蹲了两日也就没有再去。
被霜花拉着打长命缕,拿红、黑、白、蓝、黑编织成一条细绳,到了端午那日,就给系上,说这能除瘟疫。
阿夏也就这时,才能静下心来,不过人这心一旦静下来,脑袋里又会想些乱七八糟的事情,让她连手里的绣线也分不好。
撑了两日,她才不得不承认,自己当真有些想念镇上,想念镇上的某人。
这已经是她待在王家庄的第十一日,以前她玩疯了的时候,哪会有这种愁思,阿夏低头编绳。
等到第十二日时,一早她在楼上都听着她娘的声音,穿上衣服就下去,果不其然见到她娘把东西提进来放桌上,一样样往外拿。
外祖母都随她去了,在那里让方父和方觉快坐下来,太公和太婆没好意思来。
“阿夏,在这里玩得乐不思蜀吧,”
方觉抬头见她,张嘴就是打趣。
“那可不,”
阿夏坐到他旁边,一点也不含蓄。
方父着他们打趣,眼神明显不对,但却挽起袖子笑呵呵地道:“阿娘,你这粽子还没包吧,让我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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