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了晚间时,那就是两家人一起吃个饭,平日本来感情就好,这会要亲上加亲,自然大家都乐呵呵的。
盛母穿了身崭新的衣衫,她一进门,见阿夏时立马拉住她的手,脸上的喜欢都溢了出来,拍拍阿夏的手直说好,“阿夏,姨也就不说什么了,要是日后盛浔有任何不好的事情,你尽管说给我听,我帮着你一道收拾他。”
“小芹呐,也得多谢你生了这么好的女儿,我知道了后啊,这些时日可是做梦都能笑出来。”
“还有伯母,您老人家可谓是得远,别说十八了,就是让我家盛浔等到二十,那我都是愿意的。”
方母就道:“两个孩子既然彼此有意,那还不至于到这份上。”
别她们这边其乐融融,那男的这边可就谓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了,方父原先瞧盛浔还算顺眼,现下都不想见着他,对自己女儿不能发的脾气,全往盛浔身上来了。
盛父也是个好脾气的,他还护儿子,乐呵呵地提着两罐酒过来,“哎呀,大福,日后定了亲就是亲家了,你可别气了。
瞧我今日还给你带了酒来,一罐去年腌的青梅酒,我知道你就好这口,可香了。
还有这罐,我专门给伯父你准备的,藏了十几年的老酒,不是一般的时候我都舍不得开。
你们我们家也算是有诚意了,就别在意这些了。”
他把这酒罐子给打开,心都在滴血,这都是他跑外头时买的好酒,可谓是香得不得了,还想着哪日开坛时,自己一杯杯慢慢品呢,结果今日就得转手送人。
太公这一鼻子一闻,立马道:“这是好酒。”
方父也有些许动容,不过他的气还是不顺,盛父端着杯酒上前陪笑,“我在家可骂过盛浔了,这小子干得不是人事。”
实则他在家里大声叫好。
“你他这事还没成,你可不就是能使唤着他干活了,白得一个苦力的事情。
还有啊,大福,要是这小子日后哪里不对。
离得这般近是不是想上门出气就上门出气,你再想啊,这日后盛浔要是出海,阿夏可不就想回家来住就回家来。”
盛父一顿劝说,老话重提,又是灌酒的把方父弄得昏头转向。
方觉拍拍盛浔的肩膀,用了点力气,“你爹为了你这终身大事可真挺卖力的,不过盛浔,”
他压低声音放狠话,“这世上可不是说议亲或是定亲之后就稳妥了,你晓得吗要是你被我抓着狐狸尾巴了,我可不会打人。
我们读人自然得动纸笔,你要是不想满大街都传满你做的事情,那就给我老实着点了。”
“不过我这个人对待日后还说不准的妹婿,还算是上心,来,今日这酒喝不完不准走。”
方觉他不喝酒,但是拿着酒杯过来硬是要盛浔喝,盛浔知道这是自己想娶人家的姑娘,给的下马威,自然也得应招。
还好他这个人从小就陪着他爹喝酒,虽没有千杯不醉,但是喝不倒是真的,一杯一杯下肚,他除了脸红眼神倒还清明。
方觉不信邪,以为酒里掺水了,喝了两杯,初时没事,不过到后头酒劲上来,是灌不了盛浔酒了,自己摸着先上楼歇会儿。
可不止他,方父盛父和太公都喝得昏头转向,方母见啧了声,赶紧把人拉走,盛母也瞧不过眼。
只留下盛浔脸色通红地坐在这里,酒喝多了上头,脑子便一时转不过弯来。
明明想的是应当避讳,免得到时候大家过来着不好,可他手却不是这般想的。
阿夏不过是瞧他脊背如此挺拔,还以为他没醉,走过来一,难得他脸色如此红,眼睛里隐隐有水雾。
一时觉得好奇凑了上去,想转身给他拿块巾子擦擦脸的,却被他的手给紧紧握住。
就听他喃喃自语,“不要走。”
原本还僵直的脊背,竟一下子就软塌塌下来,倒在阿夏的背上。
“我头痛,”
盛浔的头抵住她的腰肢,呼气声浓重,说出口的话听起来可怜兮兮的。
“那我去给你泡点蜂蜜水,”
阿夏记得她爹喝醉酒的时候,她娘就会去泡杯蜂蜜水,喝完第二日就不会有宿醉后的头疼。
盛浔再次环抱住她的腰身,在上头蹭了蹭,他翻来覆去只有一句话,“不要走,头痛。”
阿夏挣脱不开他的手,又听着远处有声响,怕等会儿就有人过来,一时心急就道:“那不走,我带你去别的地方歇会儿。”
这下盛浔老老实实地起来,脚步有些不稳,靠在她身上,呼出的热气全都喷在她的耳后,有股很浓的青梅酒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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