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子里没有屏风,进屋就是挂起的帘子,全屋铺满软垫,椅子做得又矮又软,整个人都能窝进去,跟镇上人家的很不一样。
还有床也特别得矮,四周虽说安了架子,可没有床顶,只有挂起的纱罩,挡些蚊子。
屋里用的色大多都很活泼,翠绿的笔筒,涂刷成白的桌,绣出来的帘子上头都是趴着的橘猫,或是卧着的小犬,还有卷毛绵羊。
连柜子里堆积的各种小物都是五颜六色,绝不拘束于一种色彩。
山桃每每进来都忍不住咋舌,她拿起一个陶瓷罐,细上头的红点斑纹,“你这心思倒是精巧。”
“我可喜欢你这个屋子了,”
晓椿坐在厚实的软椅上,手搭着椅边,惬意地道。
“所以我这不是重新收拾好后,就让你们过来住一晚吗”
阿夏从门外端着酸梅汤走进来,放在雕花矮桌上,又跑过去把杏脯、猪油糕还有些卤货摆在上面,才撩起衣衫盘腿坐下来。
姐妹三个坐在地上,围着张矮桌,对面的那扇小窗大敞着,蒙了层细纱布,也不碍着风吹进来。
晓椿吃着卤鸭舌,侧过头好奇地问她,“你说叫我们两个过来有事情要说,是什么事”
一说到这个,阿夏就含糊其辞,她说:“吃完再说,吃完再说。”
“这丫头指定心里有鬼,”
山桃瞧出了她的神情不自然,本来不好奇的,被她勾得起了心思。
把自己的手擦擦干净,伸长手环住阿夏的脖子,压低声音状似恶狠狠地道:“快点说,是不是瞒着我们做了什么不可告人的事情。”
本来她就是随口一说,没想着阿夏没回嘴,这倒是把她给搞得迷惑起来。
连晓椿也不吃了,这不是表明事出反常必妖啊。
阿夏垂着头,手指搅着衣衫,还是有些许不好意思,她小声地说:“我们还是别在这里说,我怕等会儿你们把桌子都给掀了。”
“成,依你,我倒是要听听这能让我把桌子都掀了是什么大事。”
山桃说完,和晓椿一左一右架起她,坐到旁边的软椅上,两个人俱目光灼灼地着他。
让阿夏下意识咽咽口水,“那你们要保证知晓后,别太惊讶,还有,也不能打我。”
“成成,”
晓椿满口答应,“我保证不惊。”
就算这样保证了,阿夏也知道她们一定会捶自己,忍不住挨住后面的椅背,心一横,把到喉咙口的话给说了出来,“我跟盛浔议亲了。”
“啊”
“哦,”
喊啊的是晓椿,别她年纪在三个里头最大,可家里礼数多,管得严,平日男子接触得不算多,加之又未曾定亲,自然觉得很惊讶。
山桃倒是一副了然的神情,虽说岁数跟阿夏差不多,但她这对眼睛得可不少。
“我可是一早就瞧出来了的,盛浔哥对阿夏和对我们那是一样的吗”
山桃听见阿夏说完的那一瞬间,脑子里涌起了许多画面,无一例外是盛浔如何照顾阿夏的。
好比私底下出钱,忙活着大家给阿夏一起过生,用心程度早就超出了哥哥妹妹的程度。
至于她为什么不说,还不是想阿夏何时开窍,没想到真比她们两个还早。
一想到这个她就悲愤,环住阿夏的脖颈,她哀怨地道:“你说你年纪这般小,这么快议亲做什么啊。
我娘要是晓得了,她得逼着我一日二十张画像,她会更丧心病狂,现下就连山南师傅的儿子都想着给我牵媒拉线。”
晓椿和阿夏都目瞪口呆地着她,不清楚她到底是怎么想的,等她说完了以后,两人才盘问起阿夏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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