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来问她都会说,也不怕别人学,没人能学得了这口味。
吃半个生煎,再喝口浆,等生煎底到嘴里,酥得掉渣,咯吱咯吱地咬完,浆咕嘟一大口,这顿早食才算吃得满足。
落雨天,窗外雾蒙蒙的,湿烟泛河上,人躲在暖和的灶间里也犯懒,要不是有活计,谁也不想出门。
方觉和太婆相继出去,方父也没闲着,披了件蓑衣到镇上一间酒楼帮忙掌个勺。
方母还忙着交付别人要的寿桃,阿夏自觉自己也是个忙人,只是忙的不是正事。
她央着太公到木工房里去,木工房进门就是间很宽的木桌,墙上安了不少格子,里头有的放木块,有的放曲尺、墨斗、刨子等,更多的是糊伞的油纸和靠在后头一大堆的木料。
“让太公瞧瞧,你今儿个又想出了什么花样”
阿夏忙从兜里掏出一张纸,上头画了间屋子,一个大圆口,顶上有半只猫头,尖耳朵大眼睛,还有零零散散的小细节,奇怪中又透着可。
她很一本正经地道:“山南生辰不是快到了,山桃说送他一只小猫崽,那我想不到旁的好送,就送他个猫屋。
只是又得劳烦您老人家了。”
到这时候她十分地殷勤,捶肩敲背的,太公抚着胡子,摆摆手,“好了好了,我现下就帮你做。”
听到这话阿夏脸上顿时露出笑容,“太公我给你倒盏茶去。”
倒完回来后才太公拿板子,外头方母就唤道:“阿夏,山桃和晓椿来啦,你快点出来。”
她又爬起来打开门出去,从外头一路走来两人身上都带了一点湿气,阿夏带她们到一间小屋坐下。
那间屋子很小,只有一张高榻,是方母专门做绣活的地方。
靠墙角有个很宽的柜子,抽屉里放了很多颜色的绣线,底下整布不多,全都是些碎布,五花八门的。
三个人脱了鞋子上榻,阿夏搬了个茶几来,她拿筐子半跪在柜子前找要用的绣线和布,嘴里还问道:“晓椿,你的百纳衣和百纳被做好了没”
晓椿给自己找了舒服的姿势,点点头。
想起阿夏不到,又开口,“赶了不少时日才做好,我怕嫂子几个见着。”
“还是拿到我家里晾洗的,”
山桃插了一嘴,脚伸直舒服点,“给反复洗了不少遍呢。
阿夏,你拿这些布要做啥”
“我说了你送猫,我就送个猫窝,猫窝没有垫子总不成吧,做个垫子。”
阿夏拿了一筐零碎的布放到茶几上,自个人盘腿坐好,才刚坐下没多久,她就靠在晓椿肩上,半点不想动弹。
“这针线活我是半点也不想沾手。”
“你想的,你不做算什么事,可别把活推给我和晓椿噢,懒得你。”
山桃打定主意不沾手,没想到阿夏惯会撒娇,揽着肩膀磨得没办法,只能帮她缝一点。
雨从屋檐脊滑落到地上,屋子里的交谈声时响时落。
年糕不知什么时候带着汤圆顺着门缝进来,两猫一大一小头碰头趴着烤火,发出舒服的咕噜声。
等雨停后,已经是三日后了,猫屋和垫子刚做好不久,正好是山南的生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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