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拿两张席子走,剩下的给嫂子和成子几个买点好东西。”
盛浔把盒子往四婆手上推,又说了这么一句话。
让四婆叹口气,也没有再推拒,说给他们到里面把老头子给叫出来。
“四婆”
阿夏在一旁有点好奇,她对盛浔绝大部分的亲戚都知晓得一清二楚,四婆她还真不认识。
“是之前跟船时候一个船工阿叔的娘,我叫她四婆。”
盛浔有事惯常都别憋着,很少把糟心事往外说,跟阿夏倒是嘴没那么硬,“他儿子在船上出了点事,四公清高,也不接银子,左想右想后就干脆拿珠子来换,反正自己捞上来,也不算很值钱。”
其实这事出的也挺大,去年他跟船那趟,船到半路遇上风雨天,风向把握不好直接撞到礁石上,那船工用桨抵着,结果撞到根本不能干重活,也从船上退了下来,没收多少银子。
“啊,”
阿夏有点惊讶,“那我们应当拿些东西来换的。”
“不用,四公这人有傲骨,他宁肯背着东西去很远的地方卖,都不愿意换。”
盛浔对这么个固执的老人家也是无奈。
还不待阿夏说什么,里头走出个老头,身子干瘦眼神却很犀利,手里拿着木盒子就冲过来,嘴里还道:“你小子,来就来,别拿这些东西过来,当年接了银子这事也两清了。”
“四公,别急着还我。
这是我拿来换席子的,再给我两只白斩鸡。
剩下的也不是给四公你的,这卖了的钱送成子去院。
这珠子不是我一个人要给的,大家说成子岁数大了,旁的是没有办法帮了,送孩子去院还是成的。”
最后一句话直接打中四公的软肋,现下确实是需要银钱的时候。
他长舒口气,也不再多说什么,而是道:“进来吧,有什么席子要挑的,”
声音加重点,“老婆子,给他们捞两只白斩鸡上来。”
盛浔跟在后头悄悄跟阿夏说:“四公家的白斩鸡还是很不错的,到时候你带只回去。”
“给我做什么,我又没出银子。”
阿夏觉得老是收他的东西也不太好。
“收买你。”
盛浔只说了这三个字。
“什么收买我,”
阿夏一头雾水,“而且我也不用收买,有什么事直接说就好了。
该帮的我都会帮你。”
“就是想让你帮忙问问大哥,快十岁的孩子能不能进到他教的课舍中。”
盛浔在这之前已经找过成子了,孩子很想要去院,总不能白白耽搁到下一年,院一般都是元旦末后招学子,现下已经晚了。
“唔,这事有点难办,你等我回去问问再说。”
阿夏说的难办,是因为院一般招的学子都是年龄相近的,这样哪管没有开蒙,上的课业都是从头开始。
现下方觉那个课舍教的东西不少,一天都没上过的肯定是跟不上的,进去后学也费劲。
“办不到就算,不用太放到心上。”
盛浔其实也就是脱口一说,免得她接过东西心里有负担。
“难得你请我做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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