糜竺本不愿去,但架不住陶使君麾下官员的再三劝说,终于还是点头答应,硬着头皮在第二天早上来到去年君子军组建的这个小校场,参与这件盛事。
让糜竺意外的是,吕温侯派来与徐州军队联络的使者许汜,竟然也出现在了典礼现场,二人见面少不得虚伪客套几句,但心里却都着实疑惑,一向把军情机密看得比命根子还要重要的陶小使君,今天怎么这么大方,竟然冒着泄露军情的危险,让自己也来参观号称为步战王牌的风羽军?这其中是不是又有什么阴谋诡计?
数量为一千二百人的风羽军建成典礼和去年的君子军典礼差不多,都是由徐州刺史出面说一通忠君爱国之类的废话套话——最大的不同也只是徐州刺史换了人而已。
而当陶应念完徐州名士徐方给自己准备的又臭又长的演讲稿后,让许汜和糜竺更加惊讶的事发生了,陶应竟然当着他们和围观百姓的面,下令让风羽军操练阵容,演练实战,大大方方的让无数细作和特务亲眼目睹风羽军的作战方式与特点。
其实陶应在风羽军的战术方面根本没有半点值得隐瞒的地方,按着徐盛的令旗指挥,模拟行军中的风羽军队伍先是紧急集结,然后将长盾推到前方防箭,后面的三队风羽军轮流装箭上前,以强弩射出风羽箭,射向前方一百五十步开外的队列草人,把那几百个草人射成刺猬便收工了事,结束了这场模拟实战。
看完了风羽军的实战演练,在贵宾台上位置靠得很近的许汜和糜竺难免面面相觑,不知道这支风羽军究竟特别在那里,甚至怀疑陶应是在故意示弱,想借自己们的嘴告诉某些人,说风羽军不足为惧,然后风羽军再向君子军一样在战场上突出奇招,杀敌人一个措手不及。
正狐疑间,陶小使君已经领着鲁肃、陈登和许褚等几个徐州新贵走了过来,主动与许汜、糜竺打招呼,二人慌忙还礼客套间,陶应又笑吟吟的问道:“少显先生,子仲先生,你们觉得我这风羽军如何?可骁勇否?”
“真乃熊虎之士。”
糜竺口不对心的回答。
“这个……。”
许汜是陶应老丈人吕温侯帐下的谋士,地位比较尊贵,说话也敢直接,所以稍一犹豫后,许汜还是坦白说道:“使君勿怪,恕在下眼拙,使君这支风羽军的神妙之处,在下真没有看出来,觉得与普通的强弩兵一般无二。”
“少显先生果然是坦白人。”
陶应大笑,道:“不瞒少显先生,风羽军的作战方式,确实与普通的强弩兵一般无二,不过只是现在,将来风羽军还要增加一种特殊的装备。”
许汜和糜竺一起点头,心说这样才对,你小子什么时候对外人交过实底?陶应却又笑道:“少显先生,子仲先生,其实我这风羽军还有一个特别之处,你们已经亲眼看到了,就是不知道你们注意到没有?”
“还有一个特别之处?”
许汜和糜竺都是万分惊讶,再仔细看了许久,许汜才终于发先情况不对,脱口说道:“使君,风羽军用的弩箭,怎么都没有箭羽?”
陶应再次大笑,许汜和糜竺则是万分紧张——他们都玩过弓弩,当然清楚弩箭节约了箭羽这一点有多关键,也隐约猜出了陶应的真正用意,这是在向他们背后的人示威,警告他们背后的人,徐州军队不仅有君子军这张骑兵王牌,还有了风羽军这支步战王牌,所以没事的话最好就别找徐州军队的麻烦!
“使君,贵我两家有通亲之谊……。”
情急之下,许汜干脆直接开口,试探着想亲眼看看风羽军究竟用的是什么怪箭,怎么没有箭羽还能射那么远和准确?但话还没有说完,校场之外却快马奔来了一骑,马上骑士满身尘土狼狈不堪,下马接受了徐州军队的身份检查后,又赶紧连滚带爬的冲到了陶应面前,双膝跪下,沙哑着嗓子叫道:“主公……。”
“你是那里来的信使?有何紧急军情?”
陶应顺口问道。
那信使嘴巴张开,话没出口却先流出了眼泪,哽咽得泣不成声,陶应终于觉得情况不妙,赶紧把他揪起来,喝道:“说,到底出什么事了?快说!”
“小人……,小人是淮阴谢炎将军派来的。”
那信使哭泣着出示了身份腰牌,又掏出了一道鲜血写成的缣书,号啕大哭着说道:“启禀主公,袁术大军忽然从淮河顺流而下,突袭盱台、淮阴二城,盱台陷落,谢将军率领我军浴血奋战抵御敌军,南下广陵的点军司马陈到收到消息,率军回援淮阴,不曾想袁术军掘开淮河大堤,水淹我军,陈到将军的五千人马全军覆没!
谢炎将军派小人回徐州告急,小人冒死泅渡过了淮河时,淮阴,也陷落了……。”
陶应彻底呆住了,旁边的鲁肃和陈登也呆住了,许褚狂吼如雷了,许汜却低下头悄悄笑了,糜竺也低下脑袋,嘴角同样露出了一点笑意…………(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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