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鸽训练不易,且耗时耗力,仓促建立五郡鸽驿,怕是要花不少时间。”
老狐狸陈珪连眼皮都不眨一下,主动就说道:“若公子不弃,老朽愿将五郡信鸽三百余只与鸽奴三十人悉数相送,还望公子莫嫌微薄,不吝赏收。”
“既如此,那就多谢汉瑜公与元龙兄了。”
陶应大喜,赶紧行礼道谢,陈珪父子一起搀起陶应,与陶应牵手大笑,很多不能说出口的话,也一切都在了不言之中。
听陶应说过陈珪父子情况的鲁肃也是笑得十分开心,知道这对老狐狸父子终于明白了陶应的价值所在,开始在陶应身上投巨资下重注了。
与陈珪父子陡然之间拉近了许多关系,接下来陶应自然少不得与陈珪父子并肩回城,有说有笑走了三五里路,收到消息的曹豹、吕由、秦谊和徐方等徐州文武官员这才陆续赶来迎接,众星捧月一样的包围着陶应,全然忘记了他们当初在陶应出征时的冷嘲热讽,围着陶应又是鞠躬作揖又是阿谀奉承,把陶应的广陵战功吹上了天,也把陶应本人捧成了神,早在二十一世纪时就已经习惯了类似场面的陶副主任则应对自如,与这帮势利眼谈笑如常,又博得了不少宠辱不惊的赞誉。
当然了,在与徐州文武百官的言谈之中,陶应自然少不得乘机寻找一个答案,借着与徐州首席大将曹豹交谈的机会,陶应忽然拉起曹豹的手问道:“曹叔父,令千金近来可好?可还似之前那样的调皮顽皮?”
“这个……。”
曹豹被陶应这句没头没脑的话问得有点糊涂,好不容易反应过来,面露喜色的曹豹正要如实相告时,陶基却忽然挤了上来,低声说道:“二哥,快看,糜竺和糜芳兄弟,他们也来了。”
陶应和曹豹扭头一看,却见远方道路之上,身着徐州官服的糜竺和糜芳俩兄弟果然正急匆匆的向这边走来,隔着十几丈远,糜竺就迫不及待的拱手大叫道:“恭喜公子凯旋而归,糜竺兄弟来迟,还请公子海涵。”
糜芳与陶应素来八字不和,脸上的笑容假得连陶基这个愣头青就可以轻松看出来,很是勉强的假笑着,更加勉强的向陶基拱手行礼,皮笑肉不笑的说道:“恭喜公子凯旋,广陵大战,公子的用兵如神,实在是太让人意外了。”
陶应笑笑,正要和这对二五仔兄弟虚伪客套,旁边的陶基则抢先没好气的说道:“是啊,我和二哥在广陵连败笮融和孙策,又和袁术罢兵缔盟,居然还都没战死,肯定是太让糜别驾和糜大人意外了,更让你们失望了。”
刚才还无比热闹的场面一下子冷清了下来,陶应表情尴尬,猛瞪陶基,糜竺和糜芳兄弟脸上的笑容顿时僵硬,在场的徐州文武百官也悄悄的站得离糜竺兄弟远一些——尤其是曾经帮着糜竺兄弟挑拨陶商和陶应兄弟不和的徐州名士徐方,更是干脆躲到了陈珪父子身后把脑袋缩起来,差不多所有人都一起心道:“教训,这就是站错队的教训,幸亏我当初没急着站队啊。”
“三弟,不可胡言乱语。”
陶应又瞪了陶基一眼,这才回过头来,强作微笑的对糜竺说道:“别驾,糜大人,我这个三弟只是开个玩笑,你们千万不要介意,玩笑,只是说笑而已。”
场面尴尬,公仆学校表演系高才生陶副主任的笑容尚且勉强,糜竺脸上的笑容之苦涩自然可想而知了,更加勉强的点头说道:“公子不必担心,在下也知道三公子是在说笑,不会介意。”
“我没……。”
陶基本来还想说自己不是在说笑,幸得鲁肃在旁边把这个愣头青拉住,陶应也怕陶基又说出什么更难听的话把糜竺兄弟逼得狗急跳墙,赶紧又向糜竺拱手,道:“别驾,在下已经两个月没见到父亲了,十分挂念,少陪,改日再到别驾府上登门拜访。”
糜竺失魂落魄的点头,半晌才反应过来,把糜芳拉到一旁让开道路,任由徐州文武官员象众星捧月一样的簇拥着陶应从他面前穿过,有说有笑的进城去拜见陶谦,脑海里也只剩下了一个念头,“之前,我怎么就把这位二公子看走了眼呢?早知道他有如此才具能力,我怎么可能……?唉。”
与悄然暗叹不同,糜芳眼中就尽是怨毒的目光了,与陶应八字不和的糜芳从来就没看陶应顺眼过,这会再看到徐州文武百官在陶应率领下孤立自己兄弟,糜芳心中对陶应的恨意与憎恶,自然也就达到顶点了。
所以陶应等人才刚刚走远,君子军队伍还在糜竺兄弟的面前列队而过时,糜芳就迫不及待的向君子军队伍努嘴,向糜竺低声说道:“兄长,玄德公希望我们能摸清楚陶应小儿的广陵大战是怎么打的,要不我们用老办法?收买几个陶应麾下的伪君子过来,就什么都能知道了。”
糜竺低头不答,心中犹豫,知兄莫若弟,看到糜竺这副表情,糜芳就马上明白糜竺已经动摇了,忙低声警告道:“兄长,我们没有回头路走了!
陶应和陶基小儿今日如此对待你我兄弟,证明他们早就把我们兄弟当成了敌人看待,你我如果不先下手为强,将来就要死无葬身之地了!”
糜竺身体一震,想起自己兄弟以前对陶应的所作所为,又想起自己兄弟这半年多来的露骨立场,终于还是点了点头,低声交代道:“小心行事,不可以你我兄弟的名誉直接行事,安排几个面生的人和君子军士兵接触,打听玄德公需要的消息。
再有,把今日之事与陶应小儿已经回到徐州的消息写成书信,派快马给玄德公送去。”
糜芳答应,一双尽是怨毒的三角眼则又迅速转向了君子军队伍,也很快注意到了君子军马鞍上悬吊的绳制马镫,若有所思…………
……………………
还不到两个月的时间不见,陶谦的病情确实加重了许多,完全是在陶商和曹宏的搀扶下,才艰难来到刺史府大堂上接见凯旋而归的陶应和陶基兄弟一行,看到陶应与陶基兄弟冲到自己面前跪拜行礼,陶谦尽是病色的憔悴苍老脸庞上露出了欣慰笑容,一边咳嗽气喘着,一边艰难的笑着说道:“贤侄,应儿,快起来吧,你们在广陵打得漂亮,为父很满意,超过想象的满意。”
“谢父亲夸奖。”
陶应老实行礼道谢,又老实认错道:“父亲勿怪,孩儿从孙策手中夺得传国玉玺之后,未曾呈献父亲面前,就私自做主把玉玺交给了袁术,委托袁术将传国玉玺归还大汉天子,孩儿擅专,请父亲治罪。”
徐州文武官员响起一片惊呼声音,他们中间虽然有一部分人对传国玉玺之事有所耳闻,但也只是将信将疑,怀疑只是传言,更不相信陶应会有这么大的魄力,能把好不容易到手的传国玉玺立即拱手送人,现在由陶应亲口说出,徐州文武百官自然是惊诧万分,甚至有人惊叫出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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