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是我通过推演发现,如果我让大耳贼带着队伍逃回寿春,有很大把握能够获得更好机会,在一个有利于我军全歼敌人的战场上与大耳贼决战。”
“一个有利于我军把敌人全歼的战场上和大耳贼决战?”
鲁肃楞了一楞,然后迅速醒悟过来,脱口说道:“肥水东岸!
刘备队伍元气尚存,以袁术损人利己的性格,定然会把刘备推到肥水西岸,构造三道防线层层拦截,阻拦我军攻打寿春,到时候刘备背水结营,就是想跑也没办法跑了。”
“错!”
不等陶基和陈应面露喜色,陶应就已经果断摇头,斩钉截铁的说道:“不是肥水东岸!
大耳贼比狐狸还滑,怎么可能自入死地?就算袁术逼他过河,他也会千方百计的推脱拒绝,大耳贼没那么傻,我和他的仇恨那么深,他如果到了肥水东岸背水扎营,我怎么可能会不考虑这个把他彻底歼灭的机会?所以指望大耳贼渡河与我们背水决战,那是想都别想的事!”
“那么,主公说的理想战场,又是那里?”
鲁肃好奇问道。
陶应微微一笑,答道:“当然是…………。”
…………………………
和陶副主任的分析一样,徐州主力回到曲阳休整了一天后,刘备军果然没有渡过肥水构建外围防线,而是与袁术军联手在肥水西岸修建河防工事,摆出了死活不肯过河决战的架势。
与此同时,一个潜伏在袁术军中的徐州细作也冒死送来了一个重要消息,那就是昨天上午的时候,刘备军大营一度进入了戒备状态,寿春城外的梁刚、雷薄和刘威队伍也一度紧急集结警戒,只是最后不知道为什么又一起解除了戒备状态,此外报信的徐州细作还听说,小袁三公送了一批酒肉粮草犒劳刘备军——这一点很容易探听,为了吃饭而战的袁术军将士看到小袁三公犒劳友军却没有犒劳自军,袁术军队伍自然是牢骚怨言满天飞。
听到了这些消息,又从斥候探马处得到证实,证实沿河布防的袁术军确实在没有徐州军队逼近的情况下一度进入戒备状态,隐约猜到部分原因的陶副主任当然是大喜过望,很快就下达了三个命令!
第一,主力队伍出发向东,集中二十架襄阳炮,全力攻打袁术军大将桥蕤镇守的阴陵孤城!
第二,对阴陵城采取围三缺一的正统攻城战术,只攻东西北三门,留下南门让守军逃命,同时不得拦截阴陵与寿春联络的交通信使,任由桥蕤与小袁三公随意联系。
第三,令陶基率领君子军和一千辅兵东进,多带火油、柴草、火箭与飞火枪等引火之物,烧毁肥水河上的所有浮桥,同时负责监视和牵制小袁三公的寿春守军主力。
陶应的这三道命令中,第一道鲁肃和徐州众将都理解,知道不拔掉桥蕤这颗钉子,徐州军队无法安心集中兵力攻打寿春,但是第二道命令和第三道命令众人就不懂了,愣头青陶基还当面质问道:“二哥,不切断桥蕤和袁术的联络是什么意思?袁术一旦知道阴陵告急,很可能会出兵增援啊?还有,袁术匹夫在肥水河上构建的八道浮桥,我们也可以用来渡河,烧了岂不可惜?”
“不要多问,执行命令,到时候你就知道原因了。”
很注意人才培养的陶应这次一反常态,没有向愣头青堂弟详细解释原因和目的,而徐州众将也知道自家主公一向诡计多端,阴狠损毒远超常人,这么做一定有什么不可告人的邪恶目的,所以陶基等将也不再多问,一起抱拳唱诺,老实执行命令而去。
当天傍晚,徐州主力连同炮灰军队三万余人顺利抵达阴陵城下,在阴陵西门之外扎下大营,阴陵守将桥蕤是在野战中被徐州军队打怕了的,说什么都不敢出城迎战,只是拼命的修补城墙巩固城防,发动城中百姓军民一起上城守卫,抱定决心坚守阴陵,拖住徐州主力脚步,为第二波援军的集结和增援争取宝贵时间。
同时桥蕤少不得派出信使星夜赶往寿春告急,请求小袁三公做好准备,在关键时刻出兵稍微牵制一下,减轻一些阴陵这边的压力。
在此之前,陶基也领着君子军和一千辅兵赶到了肥水渡口,对岸的袁术军队伍见陶基兵少,开始还主意过河交战,可是听到君子军整齐朗诵的子曰诗云后,梁刚、雷薄和刘威等袁术军将领还是打消了这个念头——在开阔地带与公认平原无敌的君子军交手,这样的蠢事袁术军将领再傻也不会去干!
至于咱们的刘皇叔,更是赶紧把关羽张飞叫到身边同榻而眠,生怕两个脾气暴躁的兄弟沉不住气渡过肥水,到君子军面前去白白送死。
没有敌人敢过河变蜂窝煤,徐州军队的辅兵们动手烧桥时自然十分容易,而更妙的是,袁术军害怕徐州主力渡河,已经抢先在八道浮桥上铺满了柴草,做好了随时烧毁浮桥阻止徐州军队渡河的准备,所以徐州军队的士兵们连铺柴草的功夫都省了,在君子军的弓弩掩护下登上浮桥,泼上火油扔上火把,八道浮桥很快就变成了八道火桥,逐渐在烈火中坍塌沉没,陶基也轻而易举的完成了堂哥老大交代的第一个任务。
徐州军队竟然自己动手烧了可以方便渡河强攻的所有浮桥,袁术军的上上下下当然都是莫名其妙,搞不懂徐州军队葫芦里卖的什么药?如果不是收到桥蕤的阴陵告急消息,小袁三公甚至都一度怀疑——该不会公孙瓒真的出兵琅琊,陶应怕淮南军追击,所以才烧了浮桥吧?只有刘皇叔熟知陶应为人,知道陶应几乎从不犯错,生出一种不详的预感。
又是一夜过去,天色全明时,徐州军队对阴陵的进攻开始,依照正统的攻城战术步步为营,先以柴草泥土填塞阴陵东西北三门的护城河,桥蕤急领守军放箭压制时,徐州军中超越时代千年的襄阳炮开始发威了,二十架襄阳炮只一轮齐射,就将预定的主战场阴陵西门城楼砸得粉碎,城墙上的守军死伤惨重,桥蕤本人都差点被巨石砸死,徐州将士乘机拼命上前,以长盾在护城河边上组成临时工事,弓箭手躲在盾牌后放箭压制,炮灰新降兵则乘机将泥土杂木等物倒进护城河,耐心打开前进道路。
阴陵附近没有大型河流,护城河再怎么加深加宽没有活水灌入也效果不大,所以徐州军队的填河速度很快,同时徐州军队的襄阳炮也大展神威,把阴陵西门城上的守军砸得死伤惨重,血肉横飞,也把砖夹夯土修建的阴陵城墙砸得砖裂土塌,到处坑坑洼洼,守军队伍个个心惊胆战,士气大泄,桥蕤一度组织敢死队出城突袭霹雳车阵,也被保护襄阳炮的徐盛队伍杀退,白白丢了两百敢死队结果却连霹雳车的边都没有摸着。
傍晚时分,徐州军队已然填平了阴陵西门相当长的一段护城河,但陶应仍不满足,又将炮灰辅兵分为数队,轮流休息连夜填河,仅仅只是撤回了襄阳炮队,换侯成领军监视城中守军,防范桥蕤出城偷袭。
桥蕤见徐州军队布置严密,也不敢出城冒险,只得又派信使连夜从南门出城,赶往寿春告急,说是徐州军队的投石车太过厉害,自己即便一味坚守,怕也是难以久持,希望小袁三公尽快拿出主意,适当间接支援一下阴陵战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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