鹤贞摇摇头,连忙坐好,去抚正发髻,一副惊魂甫定的样子,“多谢公子搭救。”
两人还没寒暄几句,安遥就觉外面的气氛不对。
就算遇到了水坑低洼,也不会这般吵闹。
他们的马车在最后头,听不清前头的动静,安遥赶紧对鹤贞道:“好像不太对劲。”
鹤贞点点头,对车外道:“怎么了,怎么不走了?”
没有人回答。
安遥连忙去掀车帘,想看看外面的情况。
可这帘子竟自己挑开了,一把利刃从安遥眼前划过,面前出现了一张半蒙头的脸,车夫已经倒在了一旁。
他立即回头,轻声道:“大哥,这里头有两个人!”
这人说话还带些腔调,听起来不像京都口音。
那“大哥”
似乎还在望风,头也没回地道:“那就一起带走!
快!”
这人得了命,三下两下便将马车里的两人绑了起来。
眼睛被蒙上的那刻,安遥看见前方马车似乎还在跟人交涉,全然不知自家的台柱已经被人掳走了。
他们驾着马车,没命似的飞奔起来。
这马像发了狂似的,将马车都快抛得散了架,安遥觉得五脏六腑都被颠得移了位置。
这两人既不像士兵,也不似刚才那两个鬼祟的剑客,粗鲁暴躁,浑身匪气,到底是从哪里冒出来的?
混乱中,听见鹤贞挣扎呜咽的声音,想必对方从未受过这样的苦。
安遥想去安慰对方,可手足被束,双眼被蒙,连口里都塞了臭布,多吸一口都让她窒息。
此刻,七窍之中,就只剩下耳朵鼻子还能发挥作用。
安遥轻轻凑近,努力将鹤贞往角落里推,告诉她自己还在,也让她的颠簸更小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