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磊回来后向其他人下手的次数多,每次也都没空手而回,对自己的身手行事颇为自信。
只不过这次他运气差,遇到了已经把身手练起来的景临,而且家里还有只战斗力并不低的大白鹅和半路回来的帮手呱呱,可谓是踢到了铁板。
景临家院子里,村里每户的当家人围在一起,马仁善咬着旱烟吸了两口,锁着眉头看着众人,开口问:“对这些人,大家觉得怎么处理好?”
“这个得问景临吧。”
有人道,毕竟景临是受害者。
严非看向那人,“现在这件事不是景临一个人的事。
日子不好过,这种事情有一就有二,这次只来了九个,闯的也只是景临一个人的家。
那下次来更多的人呢,他们还会只盯着一家抢吗?如果今天景临没有奋起反抗,你们能猜出他的结局吗?”
现在没有警察管事,一些人的凶性也被激发了出来,为了活着,什么事情干不出来?乱世初期就这样了,如果后来的情况更严峻呢。
这样的情况不知道会持续多久,或许是明年就好了,或许十年都不会好,所以严非往夸张里说,就算发生古时候盗匪屠村的事也是不稀奇的。
严非还说:“刚刚我们已经问了一个了,或许你们都知道了,作物停止了生长,这种情况不止发生在我们村,几乎所有地方都是这样。
但是!
作物后来继续生长的情况,就只发生在我们村。”
这代表着什么不用严非说,脑子转得快的人也很快想明白了,个个脸色都不好。
如果继续这样,那么他们村来年夏收时,就是别的村子里绝收的时候。
你有粮吃,别人没得吃,若消息被别人得知,自己村子在别人眼里绝对是块大肥肉,那时候人人都觊觎他们村的粮食,甚至是他们村的地。
联合起来将他们赶出去把地占为己有,这还算是比较乐观的想法。
但众人知道,如果真的到了那时候,别人会那么善良的放过被他们抢占了家园的原主吗?
不会,所有人都在心里对自己说。
杜绝对方翻盘的机会,就是彻底的抹杀。
寒意自所有人心底而生,一是被自己的推测吓到,二是被严非的用意吓到。
他们已经知道,未免养虎为患,今晚这几个歹徒是不能活着出去了,而抹杀歹徒的人,会由他们动手。
即便心里已经猜到了,还是有人问:“那……那怎么办?”
严非不说话,他身上的气势太冰冷骇人,他转身往屋里走,众人全都不自觉的跟上。
石磊就是那个瘦矮个,他被一盆冷水泼在脸上,再度从昏迷中清醒过来。
他刚刚就被叫醒问过话了。
他痛苦的呻吟一声,一睁眼就看到自己被好多人围住,他知道这次自己栽了,石磊也不是个硬气的人,当即就哭着求饶,能哭两声就躲过去的话是很划算的,这是他这几年在外闯荡出来的经验,所谓好汉不吃眼前亏,过后再寻机会报复回来就是。
而且他之所以偷附近农民的粮食,就是因为农村人大多老实,就算发现了最多打他一顿,在床上养几天就好了。
然而这次他想错了。
景临全身绑满了绷带,裹着大衣被赵志文搀扶着走出来,居高临下地看着石磊,见他眼里还有侥幸,冷冷的笑了。
夜浓如墨,月亮不知何时被藏了起来。
八个还活着的歹徒被堵住嘴了,不能走的被抬了起来。
唯一能走的石磊双手被绑在背后,发出恐慌的呜呜声,一直被人推搡着往前走。
提着油灯跟出来的村民们沉默的走着,气氛很是诡异。
有的人虽然在跟着往前走,却双眼发直,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有的人已经全身发抖,想拔腿逃离这里。
最后,村民们来到赵志文家的鱼塘边,将人放到岸上,石磊被压着跪在原地,他应该猜出了什么,眼泪不停流出来。
景临站了出来,赵志文和严非站在他两边。
从匕首划从自己颈边划过后,景临的心理就已经发生了很大的变化。
严非突然拉住了他同样缠满绷带的右手,轻声问他:“怕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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