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意识到陆南望是真的来了,并且应该是匆匆而来,不然不可能连居家服和拖鞋都没有换掉。
口嫌体正直,嘴上说着不要,身体却很诚实。
时安只想到这五个字。
陆南望很高,时安今天没有穿高跟鞋,要抬头才能和他的视线对上。
他由上而下俯视她,眼神中带着淡淡的愠怒。
来的人是他,生气的人也是他。
“给你们做了海鲜意面当夜宵,坐下吃点,边吃边谈。”
胡不归端着两盘海鲜意面上来,打破了时安和陆南望的僵局。
只见陆南望的目光挪到胡不归的身上,似是瞪了他一眼。
胡不归权当做看不到,将两盘意面放在桌上后离开了二楼。
刚才胡不归给陆南望打电话,说时安被开水烫了脚,但是坚持不去医院,要在这里等他来。
又把她的情况说得多严重多严重,陆南望当即就挂了电话。
不出半个小时,陆南望的车子就来了这边,直接上楼找时安。
有时候,就得下一剂猛药,才能让人直面心中最真实的想法。
他要是稍微想一下,就知道时安不可能被开水烫了脚,但他连那点思考的时间都不愿意浪费,直接驱车来了这里。
……
“叔,既然都来了,那就一起吃宵夜吧,别浪费了这么好吃的海鲜面。”
时安笑着说道。
陆南望没动,听着她喊“叔”
开始,就知道眼前这个人有求于他。
“总不能这么一直站着吧?站着多累?你还要一直低头看着我,让您低头不太好。”
让一向高傲的男人低头看她,的确是不太好。
该说她是贴心,还是贴心呢?
陆南望看了眼还在冒热气的海鲜面,越过时安的身子,坐在藤椅上。
给“既醉”
厨师面子。
见陆南望坐下,时安长舒了一口气,不管陆南望是怎么来了这里,又是为什么坐下,只要他现在是坐在这里的,那就行了。
时安重新回到座位上,看着对面拿起叉子吃面的男人,他应该是饿了。
她也饿,但可能是饿过头了,所以就算香喷喷的海鲜面摆在面前,她也没什么食欲。
或者说,因为心头有事,所以就算满汉全席摆在面前,她也没有什么食欲。
“叔,那天我被孙涛和时载绑架之后,有个人来救我。”
这是时安没有告诉陆南望的事情,也没有告诉其他人。
她看着男人的表情,他似乎没有半点惊讶或者意外,是早就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