足足过了一盏茶的功夫,
原地这窒息晦涩的压抑气氛才逐渐消失。
三人顿时如抽离脊椎般,纷纷无力的瘫软在地,脸上没有一丝血色,衣服都被冷汗打湿了。
“他,他怎么会这么强?!”
“莫非,已经炼髓了?”
“十五岁的炼髓?我曾祖父,三十六岁那年,拼命一搏踏入此境,便已算是难得一见的天才了……
那武侯景又算什么?”
三人沉默了许久,突然觉得自己等人前来报仇,是如此的可笑。
“斋主闻守非的亲传弟子,怕是非他莫属了。”
三人搀扶着,走进甲车泥龙之中,身影萧瑟而颓然。
……
山路难行。
除了用服役拓荒之人硬生生砍出来的小路外,遍地都是杂草荆棘。
天色灰蒙蒙的,还有未散的雾气。
李清霖宛若一头洪水猛兽,在茂林间冲撞而过,手中刀光闪烁,便将沿途交织细密的枝丫、藤蔓斩碎。
回想着那位漓泉真人的话语,李清霖心中隐隐不安。
水衡柳广开山门,劫域入侵现世。
他总觉得此事,会产生极为深远的影响。
“荒野太危险了,这次服役后,若是可以,还是花些银两避税吧!
有碧玉元蟾在荒野中栖息历险,足够了。”
李清霖心中暗下决定。
‘咔嚓,咔嚓……’
远方,同样有横推树林杂草的声音,逐渐靠近。
声势凶猛,铺天盖地。
李清霖眉头微皱,脚步放缓,目光穿过层层阻碍。
嗖!
一杆银色的长戟,势如破竹的劈开挡路的石柱。
李清霖看到了一位身着黑袍,手持银剪戟的男子走出。
武侯景看到李清霖这幅好似逃难的背影,眸中一亮,阔步而来,手中银剪戟耍了个寒芒。
他用毫不掩饰的探究的目光,上上下下打量着李清霖,然后稍稍探出上半身,带着股恃势凌人的气势,询问道,
“你是从那个叫做水衡柳的劫域处,逃出来的?”
李清霖眉头一皱,稍稍点头,道:“没错。”
武侯景闻言,脸色微喜,下巴朝李清霖背后点了点,道,
();() “那你给我带路吧。”
李清霖沉默不语,目光幽幽,站在原地久久未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