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果他直接把我带回了家。
我硬着头皮跟在他身后,满脑子都在琢磨该不该提前报警。
只是进了客厅,我却愣在了当下。
空空荡荡的房间里,满是我的画像。
少说也有十几幅,各种神态和表情,看上去像是从十几岁画到了我的现在。
“我们认识?”
我忍不住问他。
隐约猜测,他会不会是我失败的那个任务。
他点了点头。
“认识了很久很久。”
他说他叫申远,和我从小一起长大。
那年他带我去游泳,却遇到了呼啸而来的海浪。
我成了植物人,一躺就是许多年。
他无意间绑定了系统,才知道我早就去往另一个世界成了攻略者。
他追随我而来。
找了很多年,才寻到一点点线索。
只是我们还来不及相认,我已经任务失败失去了记忆。
我问他,我的任务是什么?
申远笑了笑,说那不重要了。
“所以你是另一个攻略者?”
申远沉思了片刻,剥了一只虾放在我的盘子里。
“我和系统做了个交易。”
“如果我找到你,你能想起我们的从前,就可以回到原来的世界,也能带你回去。”
“那如果失败了呢?”
他还是那句话,这不重要。
那顿饭很愉快,因为他不疾不徐的,并不急迫地想要让我想起什么来。
画室的人告诉我,那个有名的画家居然屈尊降贵愿意来这里教画。
所以再遇到他,我一点也不意外。
渐渐的,我们熟悉起来。
他搬到了我家附近,我们一起步行上下班。
好几次,那个叫沈流溢的男人隔着一条马路,远远地看着我。
他脸上的表情看上去既痛苦又悲伤。
申远也看见了他,不动声色地走到另一侧,严严实实地挡住我。
但沈流溢似乎并不打算放弃。
他搬来了他的父母,在画室外等着我。
他们言辞恳切地告诉我,我曾经和他感情深厚。
“他已经认识到自己的错误了,牧云,你要惩罚他也该惩罚够了,就别再假装失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