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年陷在柔软昂贵的沙发里,和半跪在地上的男人对视着。
他眸中有惊惶,但更多的是不自在,因为他的脚踝是很敏感的地方,稍有一点痒意都会浑身发麻,何况男人握着他脚踝的那只手粗粝磨人,江寄厘从脸到脖子都是红的。
“您的手”
江寄厘的目光落在他左手骇人的疤痕上,忍不住问了出来,他抬起眼望向了一直注视着他的男人“是烧伤的吗”
脚踝上摩挲着的手指一顿,“是。”
江寄厘被他的很别扭,男人的视线死死的黏着他,江寄厘就这么被他锁定在这个范围内,像是被野兽把玩欣赏的漂亮猎物,任何微小的动作都逃不过男人的眼底。
他只是因为受不了那只手在他踝骨上带来的战栗痒意,稍微朝后退了一下,男人的手就猛然收紧,似乎生怕他就这么从眼皮底下溜走。
江寄厘垂下眼,手紧张的抓住了沙发垫子的一角,小声道“我您的手上还有其他伤,沾水会感染发炎的,我自己来就可以。”
“没关系。”
戎缜另一只手慢慢的帮他把裤脚卷了起来,他纤细的小腿暴露在空气中,眸色暗了暗,“厘厘,结婚的那年,你很喜欢让我帮你洗。”
江寄厘下意识想要先确认这句话的真假,但刚要张口,就又被另一道突然横插过来的想法截住了。
他着男人眨了下眼,想说的话都卡在了喉咙里,像是迟缓的倒带一样,他心里缓慢的念了一遍那几个字,结婚的那年。
明明之前其他人都在说,他也没有多想,但现在他很突兀的就反应过来这句话一直不对劲的点在哪里了。
他们都说的是“结婚的那年”
,那年他们结婚了,那后来的五年
江寄厘想起了自己之前问林齐的那个问题,他问,他和这位先生到底是因为感情破裂暂时分居了,还是已经离婚了。
林齐没有回答,只让他亲口来问这个人。
江寄厘咬了下唇,犹豫片刻,还是问了出来“我们结婚年,那意思是,我们现在已经离婚了吗”
空气突然安静了下来。
江寄厘忐忑的着沉默下来的男人“对不起,我只是”
“没有。”
戎缜低声说“我们没有离婚,五年前我们只是因为性格不和才暂时分开了,厘厘,我还你。”
“那我们”
“我们可以好好生活,我会比以前更你,不要再走了,好吗”
江寄厘没有表态,还是觉得哪里不对劲,他的脚动了动,很想抽出来。
“厘厘。”
男人的声音有些哑,带着不自觉的哀求,手上也抓得更紧。
江寄厘知道自己挣不开,便也不再徒劳。
他只说“我不确定,先生,我想不起来以前的事情,所以我暂时还不能答应您。”
“对不起。”
男人像是妥协了的样子,没有再继续说让他不要离开的话,但手上的动作却更加缱绻。
他语气缓慢而深重,一字一句“厘厘,你会想起来的,会想起我是这个世界上最你的人。”
江寄厘心跳得很快,眼神躲闪着向了其他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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