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着从袖中拿出刚才捡到的金花钏,道:“和这只很像,可是早上我看她的尸体,却少了那只金花钏。
我想十有八九是被凶手拿走了,虽然我不知道你是什么人,和祝景玉又是什么关系,但我想你这样的人,是看不上这点财物的。”
于燕燕看见他手里的金花钏,才依稀想起香奴昨晚确实戴着一只差不多的。
这金钏做工粗糙,送给她她都不要。
“你还真是个聪明人,比那些官差强多啦。”
一会儿聪明人,一会儿又说他如此蠢笨,短短几句话的功夫,谈璓发现她真的很喜欢评价别人。
“我叫于燕燕,是苏州的丝绸商,敢问阁下尊姓大名?”
共乘一车于燕燕报上家门,是看他有些本事,想拉拢此人帮自己查找真凶。
谈璓听了这个名字,却是一愣。
于燕燕,前任苏州丝绸行首薛凝运的遗孀,也就是现任的苏州丝绸行首。
谈璓来之前,便知道她的大名。
本朝民风虽然较以往开放,女子经商终究是件稀罕事,薛于氏把这件稀罕事做得风生水起,可谓传奇人物。
她见过的人,经过的事,比一般男子还多,言行举止自然有些特别。
云清楼里那些话若是她说的,倒也不算稀奇,叫花娘听曲子似乎也可以理解。
但在谈璓的假想中,薛于氏终究不该是眼前这个样子,应该更精明,更市侩,更老成一点。
眼前的女子,不知道的,还以为是那户人家的大小姐,太年轻稚嫩了些。
新任知府的身份多有不便,他拱了拱手,道:“原来是于夫人,久仰大名,竟在此地相遇,真是太巧了。
在下陈澹,是元和县的新任知县,正要前去上任呢。”
似于燕燕这等富商大贾,区区知县她是不太在意的,也不知道元和县是否有这么个新任县令,但看他是个做官的样子,便信了。
“失敬,失敬,原来是陈大人。”
于燕燕道个万福,便娓娓诉起冤来。
“大人,事情是这样的。
我家与祝家一向交好,上个月我和景玉都在南京打理生意,昨日他本要来平湖镇,只因家中有事,便回了苏州。
我要了他在金盛客栈客房的钥匙,想在平湖镇逗留几日,也是景玉推荐,我才点了香奴的牌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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