堂上之人俱是一震,稍微有些见识的都知道:南方有一种专供女子饮用的酒叫辛水,酒性不烈、酒味极淡。
蒋杰深吸一口气:“林小姐有什么证据证明是那碗药是用酒煎的?现在药已经被王小姐喝了,怎么说都由你!”
崔叔明眼眸一眯:“你怎么知道那碗药是用酒煎的?”
蒋杰一噎,眼珠转的飞快,匆忙就结巴道:“是……是刚刚林小姐说的!
我又怎么会平白知道?”
林婉城一笑:“我刚刚说的是煎药时加了酒,并没有说那碗药是用酒煎的!”
林婉城的话堂上堂下的人都听得清清楚楚,崔叔明的话一出口,大家都不由猜测起来,就连王兴夫妇的眼神也渐渐变了。
却听林婉城接着道:“不过蒋小姐……猜……得不错,婷婷喝下的那碗药确实是用酒煎的。
那种酒酒味极淡,是因为酒性十分平和,所以在煎药的时候加入少许并不能将蛇肠草的毒性催发到极致,也不足以将王小姐毒死。
只有以酒代水来煎药,才能保证毒性剧烈发作,以至于连救治的时间都没有!”
蒋英见自家堂姐败下阵来,不由在一旁道:“林小姐说了这么许多,还是不能证明那碗药是用什么煎成的。
此时距离案发时间已久,当日的药渣早就不知所踪了,另外,就算林小姐能找到药渣,过了这么许久,上面就算有酒,也散的差不多了吧!”
佟芷若心中一喜,稍稍安下心来。
她抬头去看林婉城,却见林婉城也在笑盈盈看着自己,佟芷若到底心虚,立刻就又垂头下去。
却听林婉城接着道:“我当然有证据能够证明!”
蒋杰也听得浑身一颤,赶忙上前急道:“什么证据?”
林婉城高深一笑:“不应该说是证据。
只能说是证人,对不对,李大夫?”
李大夫慢慢点头赞道:“林大夫当真是聪慧的很,这伏龙祛毒针的传人果然非同一般,老朽佩服,老朽佩服啊!”
方航不知他们打的什么哑谜,不由问道:“林小姐,你的证人到底是谁,赶快让他上堂来!”
林婉城道:“不用,他此时就在堂上。
我的证人就是李大夫!”
堂上众人哗然,不知究竟是怎么回事。
衙前的百姓更是开始议论纷纷,对这场变故多发的案件更加感兴趣。
却听林婉城接着道:“如果我所料不错,李大夫平生应该是滴酒不沾的!”
李英锋点头表示同意。
林婉城就接着道:“我之所以知道的这么清楚,是因为那日在蒋府,李大夫伸手去查看药渣,结果他抬手之时,我分明看到他的手指上已经长出红斑。
这世界上有一种人,天生是碰不得半点酒水的,不然,就会出现红斑、瘙痒的反应。
李大夫是不是?”
这就是对酒过敏罢了。
李英锋对方航点头道:“草民不能饮酒是悬壶堂人所共知的事,平时就算酒水滴到皮肤上,皮肤上也会立刻出现红斑。
大人若是不信,可以去悬壶堂打听!
那日,草民去蒋府看诊,检查过那包药渣之后,手上就起了反应,这就说明,那包药渣上肯定是有酒的!”
王秦氏不由惊异道:“怎么可能?当日的药是杏白亲自去煎的,我嘱咐过她,寸步不离,煎药的水又怎么会被换成酒?”
方航不由道:“杏白是谁?带她上堂一问便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