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饭的时候,她甚至亲自下厨煲了一碗鲜笋香菇排骨汤给他加菜。
林婉城亲自给楚玄子和张明远盛了汤,就笑着请他们品鉴。
楚玄子慢慢饮了一口,顿时觉得鲜香满颊,不由竖起拇指赞道:“不错不错,真是汤中极品!
好喝!
小明,你觉得怎么样?”
张明远对“小明”
这个外号由抗拒,到置之不理,慢慢的,他只好被动接受了。
张明远端汤在手,一口喝了小半碗,方淡淡道:“还行吧,勉强凑合。”
他一边说,一边将碗里的汤一饮而尽,伸手将碗递给林婉城,“还要一碗。”
林婉城看他口不对心的样子,竟不再觉得他讨厌,只觉得这男人其实还挺可爱。
她笑着将碗接过来,仔细盛好汤,笑道:“楚神医和张公子喜欢就好。”
吃完饭,余庆陪着楚玄子上山采药,安兰、丝竹两个去料理竹寮的杂物,林婉城就捧着一本《神农本草经》在太阳底下碾药、看书。
林婉城医科出身,虽是学的西医,但学校里也开过几门中医的选修课。
再加上她勤奋好学,草药、穴位之类她也能认得七七八八,只不过在把脉上却是一窍不通。
林婉城一本书正读的火热,前面人影一晃,一个高大的影子投射到书本上来。
林婉城抬头一看,张明远正凝眉望着她。
张明远道:“你怎么对医书感兴趣?”
林婉城道:“兴趣也谈不上,不过刚刚去药房拿药碾子,看到书架上密密麻麻摆着许多书,一时好奇,就抽一本来看。
反正碾药用脚,闲着也是闲着。”
张明远点点头,半晌,他又有些犹豫地开口:“看你的年纪……应该已经成亲了吧?此时不该在深宅里相夫教子吗?怎么会无端端中了毒,还跑到这里来?”
“相夫教子?”
林婉城的眼神明显暗淡下去,“女人是不是都要走这条路?被关在暗无天日的大宅门里,每天望眼欲穿地盼着丈夫回家,对于丈夫的妻妾要拼命隐忍,对于公婆要百依百顺,他们就算要我的命,我也要一脸谄媚的洗干净脖子伸到人家刀口上?你们男人都是这样想的吗?”
张明远看着林婉城满眼委屈,泪水在眼眶里打转,她却拼命忍着不掉落下来。
张明远只觉得自己的心被人狠狠打了一拳,他多想将眼前这个委屈又倔强的小女人搂在怀里好好安慰一番。
可是他不能!
费明还没有回来,家里发生的事他还不清楚,贸贸然的行动恐怕只能让自己撞得头破血流。
张明远默然无语,气氛一时尴尬起来。
张明远正不知如何将这个话题扯开,忽然见林婉城兴奋的指着药芦前的山坡兴奋道:“看,兔子!”
张明远抬眼一看,果然就见一只灰色的大兔子正趴在不远的山坡上吃草。
张明远看林婉城满眼炽热,刚刚的阴霾似乎一扫而光,不由道:“你喜欢兔子?”
林婉城淡淡点头,眼神温暖而干净,似乎陷入了甜蜜的回忆:“从前,没有人跟我玩,我就在住处养了一只全身雪白的兔子。
我开心的时候就抱着它唱歌,伤心的时候就抱着它一边哭,一边将伤心事讲给它听。”
林婉城说道这里,竟开心的笑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