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华说的十分含蓄,但是林婉城是什么样的人?只听白华说那姑娘性子“孤傲”
,立时便明白了。
白华虽然是个守财奴,但是在女人面前却从不吝啬。
按照他的秉性,看上哪家姑娘定是要像现在那些个败家子、富二代一样,买房、买车、买名牌的讨好,一般女子哪里抵得过这样的狂轰滥炸?就算能勉强支撑两个回合,也决计撑不了第三招。
而“莳花馆”
的这个姑娘,看起来似乎很不寻常,恐怕花凤凉这次是真的吃了憋。
说起来,人就是贱,林婉城还记得有前世时常哼唱的那句歌词:得不到的永远在骚动!
这句话说的真真是明白透彻。
以花凤凉的相貌、家财,想要什么样的女子找不到?却偏偏被“莳花馆”
的一个小姑娘整的五迷三道,说到底,到嘴的肥肉远没有眼前的香!
林婉城默默哀叹一回,崔叔明却瞬间就猜透了她的心思,不由冷哼道:“你可怜他做什么?这就叫恶人自有恶人磨!
花凤凉那小子仗着财势,不知祸害了多少姑娘,现下遇到那个什么香如故,活该人家嫌弃他是个满身铜臭的土财主!”
人家好好一个姑娘,在崔叔明嘴里偏偏就成了恶人。
林婉城以为崔叔明是瞧不起那姑娘窑姐儿的身份,不由不满道:“人家不过就是沦落了红尘,如果可以选择,又是哪个愿意进什么‘莳花馆’的吗?干什么到你嘴里就成了恶人?说到底,那些乌七八糟的地方还不是给你们这些臭男人寻欢作乐?那里面不知有多少个可怜姑娘被你们这群臭男人攀折,到头来,还要听你的骂,世道真是不公平,对我们女子太苛刻了一些!”
崔叔明没想到自己一个不慎就惹得林婉城这么不快,就赶忙死皮赖脸贴上来道歉:“婉婉,我说错话了,你大人不记小人过,不要与我一般见识好不好?”
林婉城看着他一脸讨好的笑,也知道自己反应太过,不由就叹口气道:“我也有些神经过敏了,你不要放在心上!”
崔叔明见林婉城这么容易就松口,自是喜不自胜,缠着林婉城有让她给自己盛了一碗苦瓜汤喝了。
林婉城看他明明苦的眉头紧锁,却还拧着眉赞好喝,不由低头一笑,就将这件事揭了过去。
白华就赶忙借机将大家拉回正题:“既然计议已定了,那咱们这就请凤凉过来,与他详谈制作肥皂的事宜。
七儿——”
白华回头将七儿叫过来,“你去走一趟花府,就说我请凤凉喝酒,请他快来保安堂!”
七儿答应一声弓身要走,白华却又忽然将他叫住:“等等,他若是要问起叔明,嗯——你就说叔明衙门有事,抽不得身!”
七儿听白华一说,就想起崔叔明前些日子向花凤凉逼讨银子的事,不由心中一阵恶寒,却什么也不敢说,打一个千,就转身出门。
林婉城看着七儿走远,却又忽然想起一事来:“花公子于银钱上颇有些……不好说话,他既然出了场地、工人,自是要给他些好处的吧?”
白华看一眼崔叔明不禁暗暗摇头:你有崔叔明那个小霸王撑腰,凤凉还敢往你伸手要钱?只怕他自己不往外垫银子就算不错!
不多时,花凤凉就带着季北来了。
彼时,林婉城几人已经吃过了晚饭,一人捧一杯茶坐在天井处纳凉赏月。
花凤凉进得门来,一眼就看见坐在石桌旁的崔叔明,吓得几乎跳起来,指着七儿怒道:“你,你何时也学的这么不老实?我问你崔叔明在不在,你与我说的什么?”
七儿立时尴尬不已,正不知如何应对,却听崔叔明冷哼道:“怎么?看到我你怕了?”
花凤凉缩在季北身旁,将折扇“啪”
一声展开:“笑话一样,我怕过谁?我只是,只是不想看见你!”
崔叔明端起石桌上的一杯茶,用茶盖慢慢撇着杯中的浮沫,不言不语看着他,只让花凤凉整个脊背都是冷风嗖嗖。
白华赶忙打圆场道:“好了,叔明,你不要与他闹了!”
一边又转过头去叫花凤凉,“凤凉,你快坐下,我们有事与你商量!”
花凤凉这才拉着季北警惕地走过去,找一个离崔叔明最远的石凳,慢慢坐下来。
白华将制造香皂造福灾民的事情与他讲了,花凤凉不由道:“什么样的肥皂让你们吹捧的这样天上有地下无的?我倒要先来看看!”
安兰赶忙将林婉城做好的玫瑰花香的肥皂取出来,丝竹又给他打了一盆清水来。
他拿起来仔细看一看、闻一闻,顿时点头道:“比起胰子,这果然是个好东西,就是不知清洁能力有没有你们说的那样好!”
他回头冲季北一笑,“季北,你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