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妻二人行完礼,崔叔明就起身走到坟前,将坟头的荒草一株一株收拾干净。
林婉城也赶紧上前帮忙。
崔叔明见她也上了手,不由回头冲她温暖一笑。
余庆、安兰也想上前帮忙,崔叔明伸手拦下来了。
崔叔明埋头拔草,不言不语,林婉城忽然道:“叔明,你明日来接我吧,我随你回府!”
崔叔明手上一顿,立刻抬起头来惊喜道:“真的吗?”
林婉城认真点点头。
余庆、安兰从旁见了不由相视一笑,俱是十分开心。
崔叔明忽然摇头:“不行。
我不能让你这样灰溜溜回府!
否则,你侯爷夫人的脸面要往哪里放?我一定要风风光光接你回来!”
林婉城笑着摇头:“叔明,这些我不在乎!
我们既然已经结发,我就应该替母亲照顾你。
我不能让你一个人呆在冰冷的定远侯府,不能让你一个人去面对那对姑侄的阴谋诡计!”
崔叔明手上全是泥土,他想去窝林婉城的手,伸出去却又放下来。
林婉城就一把握住他的手。
余庆、安兰知道夫妻二人有事商量,识趣地退回马车边去了。
崔叔明认真道:“我在乎!
你骤然回去,那些没眼色的狗奴才恐怕都要骑到你头上来!
我不能让你被人欺负,绝对不能!”
林婉城想要开口,崔叔明赶忙接着道:“你再给我三天的时间,三天之后,我一定把你风风光光接回来!
好不好?”
林婉城知道崔叔明是在为她打算:一个被休弃出府的弃妇名不正言不顺地被接回去,要让京城的贵妇们怎么看她?要她怎么在贵妇圈里抬头做人!
虽然她已经做好了承受这些的准备,但是既然崔叔明有更好的办法,再多等三天又有何妨?
林婉城心下感动,点头道:“我信你!”
在沈听南墓前拜祭完,已经接近正午,余庆载着三人打马回城。
几人回到保安堂,丝竹早已将饭菜准备停当,几人简单用了些饭,崔叔明就回衙门办差去了。
下午,林婉城闲来无事就坐在暖阁里看书,可是满脑子都是崔叔明那张笑脸,她忽然想起昨夜在南湖雅亭崔叔明强吻的事,不由脸上一红,将书本往桌案上一扔,气呼呼道:“流氓!”
丝竹正坐在绣墩上做针线,看到林婉城这幅样子,不由好奇道:“小姐,您怎么了?”
林婉城这才意识到自己失言,因想到被强吻的事,不由就有些做贼心虚,脸上发窘:“没,没事!”
她忽然想起一件事,就赶忙问道:“那个鸳鸯挂坠和红玛瑙手镯你收起来了吗?”
丝竹刚开始还有些怔愣:什么鸳鸯挂坠和玛瑙手镯?不过片刻,她就想起来了:红玛瑙手镯是崔叔明给林婉城的订婚信物,那个鸳鸯挂坠是崔叔明在仙云谷时以张明远的名义送给林婉城的信物。
后来,张明远的身份被拆穿,林婉城十分气恼,当即就把这两样东西从身上取下来,还让安兰拿出去扔掉。
安兰心知她是一时之气,就悄悄把这两样东西收起来。
可是,小姐她怎么会突然想要找这两样东西呢?丝竹心下奇怪,却不敢怠慢,赶忙道:“是安兰收着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