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以今日之大魏,举倾国之力也难灭北狄,不如先与民休息,待十年后兵强马壮,国库充盈再挥戈向北。
只可惜,皇帝憎恨一切与太子有关的人与事,硬将如此良计说成偏安苟合的歪理,并以此罪名将老夫放逐出朝。”
鼻尖满是酒气,荀少师站起身。
“其实在老夫提出十年之计前,曾请季君则过府商议。
当夜他应承得好好,大殿之上必与老夫合力劝服皇帝,可在嗅出风声后,他却一个字也没说。”
王叔仁颤,杯中酒撒出几分。
“元宝啊,你这个徒弟是个权臣的料却没有直臣的心。
如果给他个百废待兴的皇朝让他从头做起,不一定能行,可如今,哼。”
荀少师冷哼一声,“碰到更厉害的角色,他怕是自身难保。”
“仲华。”
荀少师转过身,只见王叔仁放下酒盏,眉目清明地看着他。
“拐着弯话真不是你的性格,有什么话就直说吧。”
荀少师老目一颤。
“元宝……”
“别告诉,今日请来只是老友叙情,这话—”
王叔仁一顿,“太假。”
“原来老夫也变虚伪了。”
荀少师自嘲一笑,而后肃清双目,“元宝,今日的龙旗可看清。”
“是次黄龙旗。”
“不错,圣德快不行了。”
荀少师精短道,“是时候还政皇孙。”
闻言,王叔仁瞪目。
“元宝,当年皇孙是我们合力救出,也是冬至之日,难道忘了么?”
怎能忘,如何忘?
他还记得从马车的暗格里抱出藏身其中的小小皇孙,那是他最心爱弟子的孩子。
小小的,如猫儿般。
“大大,这是哪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