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文面色阴沉,冷声道。
儒士看着暴怒的赵文,嘴角微微上扬。
其实,当赵文刚刚进入榷场之后,儒士就认出他了。
虽然儒士并没有直接见过赵文,却远远的见过赵文的背影。
如此种种,再加上赵文在榷场中瞎转,完全没有买东西的趋势以及自身的气质,所以认出赵文来,并不难。
儒士来龙门堡也有一两天了,他其实是想来投奔赵文的。
只不过,一直没机会见到赵文。
如果直接去投奔的话,难免会被人看扁、看轻了。
这儒士可不是那些只会耍嘴皮子的腐儒,而是一个心中有沟壑的人。
他曾经在很多朝中大员下面当过幕僚,本事不小,只因看不惯那些大员的一些做法,便一走了之。
前一阵子,他在张家口堡游历,正好听见了别人对赵文的谈论,一时之间来了兴趣。
在和那些人的细细交谈之下,他便对赵文有了一个初步的印象。
“看似胆大莽撞粗鄙,实则心有沟壑胸怀天下。”
这是赵文对他的第一印象,在好奇之下,他便收拾起行囊,骑上毛驴,向龙门堡而去。
刚出城没几步,便瞧见了赵文正在收拢流民,当下便肯定了自己心中的看法。
心中便有了投奔之意。
于是他便跟在距离赵文十里左右的位置,一直赶到了龙门堡。
可赵文一回到龙门堡,便躲进守备府不出来,他在守备府前面晃荡了好长时间,好几次都想进去,可却被活生生的忍住了。
闲来无事之下,便在榷场中瞎晃悠。
可谁能想到,竟然在这榷场中遇见了赵文。
“呵呵,被我说道心里去了吧?恼羞成怒了吧?来吧,你来揍我吧。
今天你揍了我,明天你这龙门堡灰飞烟灭之后,莫要怪我没提醒你。”
儒士颇有一副视死如归的气势,他双眼紧闭,双臂张开,一副你来打死我的气势。
赵文看着如同滚刀肉一般的儒士,长叹一口气,将举起的拳头重重的放下。
唉,怪不得人常说,流氓不可怕,就怕流氓有文化。
尤其是披着读书人外衣的流氓,这种人一旦流氓起来,比真正的流氓还要可怕。
赵文看着儒士那一张欠揍的脸,冷声道:“你给我滚,滚出龙门堡,滚的越远越好,别再让我看到你。”
儒士睁开眼睛,一脸玩味的道:“怎么了?不揍我了?要我滚?我还就偏不滚了,我就住在你这龙门堡了。
我看你能把我怎么着。”
赵文眼睛猩红,太阳穴突突的跳着。
“随你的便!”
赵文冷哼一声,袖子一甩,当即从榷场中气呼呼的走开。
儒士看着离去的赵文,轻抚着的胡须,戏谑的道:“还是太年轻了,这点气量都没有。
也不向那些朝中大臣学学,那些人可个个有着唾面自干的本事。”
赵文气呼呼的回到守备府,一脚将大厅中的桌子踢翻。
将正在大厅中擦着地面的赵小妮吓了一大跳。
赵小妮看着气呼呼,在大厅中走来走去的赵文,急忙迈着小短腿向外跑去。
“可恶的老头,当真可恶。”
赵文双手背后,在大厅中不停地走着,不时发出几声怒喝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