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可是……”
“可是什么?”
南瑾瑜转身欲走,听到青禾欲言又止,回首道。
“奴婢与青莲都不太识字……若是、若是奴婢能与绿梢姐姐学学,是不是更好些?”
青禾绞着衣摆,紧张得涨红了脸。
“噗嗤!”
南瑾瑜忍不住笑喷了,就绿梢认的那几个字,哪里能教别人?
“小姐您别生气,奴婢只是想想,若是不行便算了……”
青禾慌了,以为她看不起她们姐妹这般蠢。
“绿梢最近太忙了,你们若想认字,可以去问问青衣,她当是个好先生。”
南瑾瑜拍拍绿梢的肩膀,并没戳穿她认字不多的事儿。
“青禾、青莲谢过大小姐!”
姐妹俩儿欣喜万分,大小姐肯让青衣姐姐教她们认字,那便是认可她们干活做事不错,她们在这国公府中受人欺压的日子终究是过去了!
国公府中出了那般多人命的消息传出去,瞬间轰动燕京,南琯琯一大早便接了太后懿旨回宫去了,留下朱氏与南锦瑟收拾烂摊子。
牡丹苑。
南锦瑟乖巧的立在榻边给朱氏按摩,脸上却没有半分笑意。
就因为她南琯琯的贪念,如今国公府的中馈之权又顺理成章落到了祖母手中,尽管父亲的原话依旧是三房共同掌管中馈,但是库房的钥匙却与大夫人的嫁妆一起交了出去!
“母亲莫要动气了,每回只要您稍微动气,这头风的老毛病便会犯,说起来御医看过这般多次,竟无人能治么?”
南锦瑟叹了口气,她日日谨小慎微跟在南琯琯的阴影中活着,事到如今连自己的嫁妆都陪给了她,她还有什么不满意的呢?
“那些个庸医能治得了什么?”
朱氏微微睁开眼,见章嬷嬷回来了,便道:“药材取来了么?取回来了赶紧差人熬药。”
“回夫人的话,方才老奴亲自带人去库房取的药,谁知……管事的说于嬷嬷吩咐了百年以上的老参需得先报备老夫人那头,便想着夫人吃药要紧,这才先取几根几十年的入药,不想库管拿出来的都是婴孩儿手指粗细的小参,根本就是有意克扣不给!”
宁嬷嬷被朱氏这么一点,只好上前来说了,脸色看上去十分凝重。
“狗仗人势的东西!
小小一个库管都敢与我牡丹苑作对了?”
朱氏气得摆桌子,因为用力过猛头愈发痛了起来,面露怒色却又无法。
早些年老夫人掌管中馈之时,虽也对她克扣,但还不至于刻薄至此,如今竟然连她入药的人参都不肯给了,真当她是死人?
“夫人息怒!
老奴再去想想法子吧。”
言罢,宁嬷嬷想领着人再去试试。
“算了吧,你拿银子去买些回来,那老东西既然有意克扣,那任你跑几趟都不会给的。”
朱氏摇头,转头将小库房的钥匙递给宁嬷嬷,面色发沉。
每回她头风犯了便会痛不欲生,若是没有服药便任由她如何都不能缓解,这些虽说她一直没找到对症的诱因,但是她总觉得与白氏脱不了干系……
每每想起那个女人她便恨得咬牙切齿,明明死都死了,这么多年居然还能阴魂不散的,国公爷对她念念不忘,是以对南瑾宸那个野种也高看一眼,明明已经是个庶子,国公爷却依然有让他接手国公府的意思!
还有那个南瑾瑜,简直和他们的娘一模一样,是个祸害!
自打她回到南府之后,就没有片刻安宁日子!
宁嬷嬷领了银子出府买药,南锦瑟正在发愣不知该如何继续劝朱氏,不想二姨娘来了。
“夫人这是怎么了?”
二姨娘一进门,便先看了朱氏的脸色才开口。
虽说她最近来的没有先前那般勤快,但是小辈的胡话她听听便算了,朱氏在如何失势,在这诺大的国公府中依旧是当家主母,过些年老夫人去了,依然是她说了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