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弦一阵恶心。
小船汇集在河湾排队等岸时,倒也有几个长得还算周正的年轻小伙子,可近了一,也都粗糙得不行。
船靠得再近一点,易弦生怕这些臭男人熏到何田。
把小船停在指定的位置拴好,何田易弦抬着木箱,踩着架在岸边的木板上了岸,有人给他们发了个牌子,“有人叫号你们就过去。”
那人指指队伍最前面一排小棚子。
那排小棚子排在红色的大帐篷外面,每个小棚子下面都坐着一个验货的皮货商人。
貂皮的价格倒没像那位婆婆想的跌得吓人,可也不高,每种貂皮的价格都列在一个纸牌上了,每个棚子上挂着一个。
何田心算了一下,觉得尚可接受。
很快叫到了他们的号码,何田惴惴不安抬着箱子走过去,在商人分类查貂皮时才想到,城主会不会授意他们故意降低貂皮的分类呢把紫貂被评成黑貂,价钱就差得多了
往年,如果有的商人不厚道,猎人们只要拿走自己的貂皮再找别的商人就行,今年起来,可没这回事了。
不料,商人给的评级十分公允,到何田的貂皮有四百多条,质量大多上乘,他们又叫了两三个伙计来评级分类,量长度,一边唱数分拣,另一个人一一记下来,问何田,“小姑娘,你识字识数么”
何田突然间灵光一动,说,“我不认字。
数嘛还差不多。”
她是想这些人到底会不会坑骗猎人,没想到,这些人还真是很厚道,居然算得一点没错。
何田拿着厚厚一点钱,有点懵。
收貂皮的商人们还指点她,“出去往左转,就有卖盐铁种子布匹的,小心点收好钱,出了帐篷,城主的官儿们可管不了小偷。”
出了皮货商人的帐篷,何田问易弦,“怎么回事城主在河道上建闸门不需要钱么”
“哼,这叫市惠。
就是给你好处,让你觉得他好。”
易弦抱着双臂,冷笑,“我猜城主已经收了商人们的税了。”
“那他们会愿意”
“你没见一路上都有火槍手么从前商人们来收皮货,也得请保镖吧”
“那是。”
确实。
不仅有猎人被打劫,春季匪盗横行时,满载而归的商队也是匪盗们的目标。
只会算账的商人和每天带着槍跟熊狼打交道的猎人相比,当然是商人更容易下手。
“商人们交给城主的税是有明目的,是保护费。
如果城主真能保他们来去平安。
这税他们就交得甘心了。”
便是不甘心,也没法子。
往年交易都是在这里,今年突然要交税了,可是没法改交易地点啊。
要是想逃税、走私,怎么也得等到明年了。
可要是城主的保护确实得利,交的税比起请保镖向导、开辟新集市、走私要省钱,恐怕以后就成了定例了。
何田又有问题,“商人交了税,城主派人保护他们,双方都得利了,可是原先当商人保镖那些人就失业了。
他们怎么办城主的惠没给他们呀。”
易弦又冷哼,“从前那些保镖可以投靠城主啊,那些没了营生的盗匪也可以弃暗投明,当城主的火槍手嘛不愿意的,城主就乘机讨伐,建立威信,又扩大势力范围。”
何田若有所思,“那以后城主会不会直接让我们用貂皮纳税他派人收貂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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