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老太爷霍地睁开眼睛,了一眼赵承廉。
家里最近风气浮躁,不过是几房人各自起了各自的心思罢了。
只是二房的作为,让他有些失望。
他随即淡淡道“宁哥儿,谁让你跪的。”
赵长宁不知老太爷是什么意思,听刚才二叔的话,心里冰冷漠然,偏偏她不能反驳长辈。
只能说“我未管好弟弟,是二叔叫我跪的。”
“你是嫡长孙。”
赵老太爷说,“在这家里,也不是谁都能让你跪的。
除了我,你父亲母亲,谁还能让你跪”
赵长宁抿了抿嘴唇,背脊挺得笔直。
她突然就感受到一种,从未感受到的身份的力度。
赵老太爷闭上了眼睛“给我站起来,拿出嫡长孙的样子”
赵长宁道一声是,然后站了起来。
“齐管家,给我请家法来。”
赵老太爷向赵长宁,“你执鞭,每人打十鞭,赵长松、赵长旭再多加五鞭。”
“祖父,我不服”
赵长松也了赵长宁一眼,冷冷道“他杜少陵的童难道没错说我家族学不好,不好他大可不来,我也是为了维护我赵家。
他既然什么好族学都能去,为什么非要屈就在我们赵家”
“你便是叫你父亲母亲给宠坏了”
赵老太爷被他一顶,冷笑道,“杜家什么身份,你比得吗赵家比得吗他说两句族学不好怎么了,我告诉你,他就是骂到你头上,你也得给我忍着杜少陵他父亲还是礼部侍郎,你瞧瞧人家,谦逊有礼,方才在路上还与我说了,这事他要占一半的错。
就你这样的,你就是中了状元又怎么样我告诉你,再怎么能读,你也不过是个只会读的纨绔”
赵长松面色难,不敢再顶嘴。
“你还说赵长旭是庶房所出,没资格说话。
我问你,家里哪个兄弟我不是一视同仁的你这话究竟是从哪儿听来的,我都不敢说轻哪个庶出的兄弟,你就敢了你比我这老太爷还有脸面了”
赵老太爷致仕前任户部给事中,是个言官。
所以别的不擅长,要说骂人可能还真的没几个比得过他。
又指着赵长松继续说“你还敢说你长兄没资格管你长幼尊卑,都让你吃到狗肚子里去了他没资格管你好,我今天就让他有资格”
说罢又喊“齐管家,取我对牌来”
取对牌来做什么
众人都没有反应过来,赵长宁心里却飞快地掠过一丝光亮,她怔怔地抬头,着赵老太爷严肃、端正的脸。
齐管事是请了家法和对牌一起来的,那对牌瞧起来并不起眼,不过是对黄花梨木,雕了小篆的赵府二字。
赵老太爷取在手里,便对赵长宁招手“宁哥儿,到祖父面前来。”
赵长宁几步上前,已经猜到祖父要做什么。
对牌便可指使家中管事、婆子,可罚下人,可操办家中大小事宜、用度。
这对牌一般是由赵老太爷保管的,就连两个儿子也还没拿住。
他缓缓地道“你是要读科考的,祖父便不让你管事。
但是对牌在你的手上,但凡哪个兄弟不听你话的,哪个仆人不听使唤的,你不用再向我请,直接处置就是,要打要罚都随着你。”
果然是要给她的
这边赵承廉不说话,赵承守都坐不住了“父亲,如何能给他这个”
“宁哥儿,你还不接”